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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春日之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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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涉及阖府的大型集會明着說是各辦各的,實則世家們私底下根本無需通氣,随便遣個機靈點的婢侍就能打聽到。至于今次是有意還是巧合,卻不好說。

謝重珩也不知在想什麼,駐足凝目看了須臾,才哦了一聲:“是宮氏的園子。他們今次居然也選在這裡。”

巧了不是?但怎麼才能順理成章地秘密接觸宮氏可靠的重要人物,而沒有絲毫可疑之處,卻是個問題。

收攏心緒,謝重珩若無其事地繼續跟鳳曦閑逛。

别莊中有一汪清泉,是瀑布下的水潭溢出形成,在花木座席間蜿蜒而過。綠波細柳下,東風送蕊香,碎光閃爍,玉帶一般。

那瀑布和溪水都是斥巨資以法陣強行造就。因設計十分巧妙,曲折回還,竟可流經所有席位面前,自然得仿佛天生而成,絲毫不顯匠氣,可做曲水流觞之用。

即使裝傻的那幾年謝重珩也曾來過,但小時的記憶早在多年的拼殺謀劃中模糊了影子。此時舊地重遊,風物仿似熟悉又仿似陌生,順便也跟鳳曦聊幾句他所不知曉的那些從前,倒也别有一番意趣,心情也總算放松了些。

暖融春陽下,師徒并肩而行,間或側首私語,眉目舒緩,唇角含笑。

二人形貌都極為出衆,本身已可自成一景。漫步流波花木間,更是如詩如畫,說不出的溫情脈脈,歲月靜好。

尤其是鳳曦,往日深居簡出,即使是武定君府的人,見過他的也不多。此時驟然露面,就算謝氏諸子弟聽過多少不堪的傳聞,世家自恃尊貴,謹守倫常,不屑之至,見了本尊也難免驚豔,竟連素來的輕視之心都一時收斂許多。

一路贈花收花,寒暄祝福。眼下多少有點春日約會的意味,鳳曦心緒頗佳,竟也沒覺着不耐煩。

直到午宴将要開始,侍者前來引路,二人方知,他們的席位非但不在一處,方向都全然相反。中間隔着微微起伏的兩三個山頭和無數樹蔭人影,入席之後根本瞧不見對方。

鳳曦略一擡眼,察覺徒弟所在的方位,當即明了,不禁心裡冷冷一笑。

謝重珩身後不遠處正是宮氏的産業和别莊,那邊的人聲想必就是宮氏府的子弟。等下酒過三巡,兩邊的年輕人們“不經意”地閑逛到一起,就十分理所應當,全然不露痕迹。

他這個師尊卻不僅是個閑雜之人,更是曾經那些鋪天蓋地的流言的另一個當事者,實在沒有杵在當場的必要,自然是支得越遠越好。

胸腔裡空洞而麻木,彷如壓着石塊,又有些冷痛。憂心了一兩年的事,而今終于要開始光明正大地擺上台面了。鳳曦突然就後悔來這勞什子春日宴。

往深了想,謝煜夫婦此番将他一并邀約來,也許是徒弟替他争取的機會,也許是看謝重珩的面子,也許是要他明白形勢和二人的處境。

更也許,在這方面,他們隻當他是個無足輕重的存在,根本不認為他能造成威脅,改變什麼。

甚至對于謝重珩而言,鳳曦的另一重身份隻是個見不得光的……床|伴、解藥,說是恥辱和污點都不為過。他注定隻能躲在暗處,以師徒之名,行苟且之事,度荒唐之日。

可縱然這樣,也已經是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可以順理成章親昵的機會,讓謝重珩能無所負擔、心甘情願接受他,讓他在颠倒錯亂間,還能自欺欺人地覺得,也許小七對他并非全無觸動。

長久壓抑不得言說的情意發酵至此,被今□□到近前的種種催化,突然就化成了無法開解的滿腹委屈和辛酸,尖刀般穿心透骨。鳳曦神色如故,隻是碧色眼瞳中霎時冷漠起來。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試着忍受的,卻原來,他終究還是高看了自己。

謝重珩全不知他那些比曲水流觞還要繞的心思,雖略感奇怪,但這般安排也全然符合世家儀禮,不能說就是顧晚雲刻意為之。

他本要去尋伯母說個情,調換一下,卻見那妖孽彎起唇角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深深看了他一眼,居然自顧先随着侍者走了。

謝重珩一頭霧水,隻得也在侍者的指引下入了席。

春日宴本就為祝頌迎祥而設,不必太過拘束,來者又幾乎都是謝氏府中人,更随意了幾分。三場祝詞連同三圈酒下去,宴席也差不多到了中途。

衆人開始循着親疏分撥聚首,或端着酒盞在附近随意遊|走,或品茗閑談,或索性告了退,結伴踏青。

要不說這六族的底蘊,絕非尋常簪纓世家能及,連坐席的地點、方位、遮擋的花木都設計得極是巧妙,既能感受春陽的暖意融融,又避免了日光直射的刺目和灼熱。若非對時令的了解和運用都恰當到了極緻,絕難做到這一點。

鳳曦曬了一中午,直曬得筋軟骨頭酥,舒坦無比。

兼且徒弟那邊一直沒有任何異常,他又覺着也許是自己疑心太過想得太多。那些山脈般沉重而壓抑的患得患失和委屈都漸漸放松,起先的一點不快也似乎煙消雲散。

鳳曦一向散漫慣了,全無形象可言,正襟危坐了這些時間,早已不耐得很。席間又飲了些酒,不免有幾分熏熏然。眼皮也仿佛沉重得撐不住,一雙狐狸眼都懶洋洋地半眯起來。

他就有些坐不停當,隻想就地歪倒,顧着場合才勉強維持着姿态。

正打算起身,令侍者引他去房間小憩,鳳曦卻蓦地感知到徒弟那邊有了動靜,又即刻頓住。

顧晚雲的貼身女侍款步近前,躬身一禮:“見過珩公子。”

“姑娘言說宮氏府的人也正在附近,方才似乎瞧見宮掌執一家,因此讓我來問珩公子一聲,是否需要姑娘陪着一起前去拜會?”

這話雖繞了好幾個彎子,鳳曦身為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老狐狸,哪裡會聽不懂其中真正的意思。

宮氏掌執宮臨城是謝重珩的親舅父,其嫡長子宮長泉既是他親表兄,又是兵部的直屬官長。顧晚雲這話明面上是暗示謝重珩,以今日的陣仗,對方不可能不知道他也在此。若是避而不見,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但如果隻是拜會母族的尊長那麼簡單,何須特意提醒?又何須他伯母考慮“陪着一起前去”?擺明另有玄機。

察覺徒弟一瞬間隐秘的驚喜,鳳曦再無半分睡意,心下嗤了一聲,漫不經心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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