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用力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了,我該走了,萬一他回來了發現我不在,他們又要被打了。”
雖然元寶恨不得永遠也不要回去,但是院子裡有那麼多人,臨走時他都說好了,元寶不可能隻顧自己開心,不顧他們死活。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我去跟他說說,說不定……”
元寶搖頭拒絕了齊玉想要随他一同過去的提議。
“他就是個瘋子!你跟他說不通的!”
若能說通,當初在繁花樓對方就該放他走了,而不是把他囚禁在這裡,用别人的命來不停逼他妥協。
“……”
齊玉眼中仍有擔憂不舍。
元寶卻朝他笑了笑,“沒關系的,公子照顧好自己就好了,我會沒事的。”
“元寶……”齊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元寶知道他需要一個理由讓自己在此刻放手,因此元寶點點頭,給了他這個理由。
“好。”
“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齊玉終是一臉不舍地松開了一直握着他的手。
“好。”
元寶再次點頭回答後,從地上站了起來,低頭看着仍舊跪坐在地上的齊玉,輕聲道。
“公子,我走了。”
如此局面,就算不想說那句話,他也隻能叮囑道。
“一路小心。”
元寶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身,再次從打開的窗戶出去了。
雖然時間還很早,但元寶擔心對方會提前回來,皆時事情暴露,又會有很多人因為自己被打。
元寶不想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因此他加快了腳步,未及正午就重新回到了那座束縛他自由的小院。
隻是走到院門口時他便停住了。
守門的侍衛大哥不在,裡面也安靜的過分。
這樣詭異的氣氛令他不得不再次擡頭,用天色來推斷是不是自己的認知出現了混亂。
就算依靠天色推斷時間并不能太準确,但這個天怎麼也不可能是臨近傍晚吧。
或許是他多想了。
元寶搖了搖頭,将心裡那些多餘的擔憂壓下,邁步進了院中。
然後,他又被迫停住了!
院子并不大,一眼就能掃完。
所以他清楚看到了在院中跪成一排一排的下人,每個人旁邊都立着一位手持長棍的仆人,廊下站着幾人,最前端擺了一張木椅,一位面容精緻,氣質溫和的翩翩公子端坐其上。
看他的表情長相,壓根就不會想到面前這場景竟會是他主動命令的。
“元寶回來啦?”
聲音也如本人一般溫和,如同潺潺流過的溪流。
奈何聽在元寶耳中卻如同一月寒冬,從頭到腳涼得透透的。
他知道,既然是這樣的情況,對方就算現在不知道,很快也會查出來。
因此元寶果斷自爆。
“我隻是去見了公子,說了兩句話,很快就回來了。”
齊言聞言,苦惱地微微歎了口氣,“這樣啊,可是我記得我臨行前說過不可以出院子吧。”
說罷,又自顧自地解釋。
“想來是下人們沒有盡到提醒的義務,才會讓元寶擅自覺得自己是可以出去的。”
“既如此,打吧!”
語氣輕描淡寫,揮手的動作更是透着随意。
眼見棍子被高高舉起,幾乎下一個瞬間就要落在那些人得背上。
元寶連忙一口氣跑到齊言跟前跪下,懇求道。
“是我自己非要出去的,跟他們沒有關系,要打就打我吧。”
齊言彎腰将元寶拉了起來,一把抱在懷裡,手指耐心為他整理好因全速跑過來而淩亂的頭發。
等整理好後,見行刑的人沒動手,一計冷冽的目光投去。
“怎麼,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這次的語氣可就惡劣了幾十倍不止。
行刑的人不再遲疑,連忙揮動棍子,打了起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聽在元寶的耳中,就像是在用刀一片片割他的心一樣。
“住手!讓他們住手!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打他們了,打我吧,你打我吧!”
元寶掙紮着想要過去阻止,齊言的手卻将他死死锢在懷裡,不讓他離開,對他的話也充耳不聞。
眼看有好幾名侍女因為承受不住疼暈了過去,卻還要被用冷水潑醒了繼續打。
他徹底受不了,急忙抓住齊言的衣服用力拉扯。
“我不會再出去了,我真的不會再出去了,放過他們吧!我求你了!”
“……”
齊言還是沒理,他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讓元寶好好長長教訓。
元寶又急又氣,又慌又傷心,一時要為挨打的人擔心,一時又要因他們是因為自己才被打而愧疚悔恨。
種種情緒交織纏繞,讓他的心也如同一個亂線團一樣亂成一團。
他的病本就剛好一點,今日一大早被折騰了一陣,來回一路的奔跑,如今又情緒起伏太大。
眼前陣陣發黑,手也止不住的顫抖着,胸腔累積的悶氣越來越多,他終是受不住,再次昏死了過去。
幾乎瞬間,齊言就察覺到了異樣,忙低下頭将人抱得更緊了些,以免暈過去的人滑落,掉在地上。
嘴角溢出的血是那樣醒目刺眼。
“快去找趙太醫,讓他趕緊過來!”
齊言連忙起身将人往房間裡抱,還不忘急切朝外面的人低吼。
“長公子,那這些……”
齊言冷冷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
“讓他們滾!”
在場衆人忙松了口氣,将被打到後背血肉模糊的人擡了出去,治療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