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跟在後面,也不着急,慢悠悠往前走。
剛上二樓,最後一隻腳仍踏在台階上,恰好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被仆從扶着往下走。
兩人擦肩之際,醉醺醺的男人突然清醒了一刻,見一位蒙着面的清俊公子立在身旁,便以為對方是繁花樓陪酒的倌兒。
那位公子大約也注意到了對方熾熱的視線,微微側過頭,朝他笑了一下。
男人瞬間一愣,□□與酒氣纏繞,他本能地伸出手想将那礙眼的薄紗扯掉。
卻突然伸出另一隻手緊緊拽住了他的手腕。
“咔嚓!”
很清晰的一道聲響過後,劇痛瞬間沖散了他的□□和酒氣。
“啊!!”
男人哀嚎着,用另一隻手捂住被折斷的手腕,腳一下沒踩穩,竟直接從台階滾了下去。
好不容易停下來,男人摔得眼冒金星,哪哪都疼,頓時怒不可遏大吼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傷小爺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
還沒說完就被人猛地捂住了嘴。
男人正想一巴掌揮開那隻手,忽聽耳邊傳來提醒。
“少爺,是齊家長公子。”
“齊家,齊家算……額,你說什麼?”
男人瞬間清醒,眼睛猛地睜大,仰頭看去,就見台階站着一位溫潤儒雅的俊逸公子,嘴角含着淡笑,輕聲向下方跪地的男人說道。
“抱歉,下人不懂規矩傷了公子,這個便拿去給公子治傷賠罪吧。”
說完,伸手褪下右手食指上的碧玉扳指,輕輕往下一抛,也不管東西被丢到了何處,轉身就走了。
珙桐看了一眼下方,目露同情。心道,也不知這扳指兌的錢,夠不夠買他們全家棺材的。
不過也是他活該,做什麼不好,非得把歪心思動在元寶身上,這不上趕着送死嗎,還是帶全家的。
“哥哥,是我做的不夠好嗎,為什麼要生氣呢?”
元寶被抓着手往前走,表情十分無辜,一點沒覺得自己有哪裡做錯了。
跟在後面的珙桐嘴角瘋狂抽搐,不得不在心裡大呼一句:佩服!
元寶是知道怎麼精确踩長公子雷點的。
齊言沒出聲,他怕他開口就是怒罵,好歹在外面,他不能太放肆。
“那我再多練習練習,争取下次一定做好。”
齊言一路視元寶說的話為空氣,好不容易忍到包間,他才松了手,并由衷在心裡長歎了一口氣。
總算到了!
天知道他有多麼想拔劍,把路上那些看元寶的色鬼一個一個全砍了。
他有些後悔了!
他不知自己帶着元寶來繁花樓到底是來折磨他的,還是來折磨自己的。
幾人各自落座後,就算是做表面功夫,齊言也隻能強撐着露出笑容同他們推杯換盞。
“齊大人你旁邊的人不喝嗎?”
齊言笑着搖了搖頭,“他身子弱不适合飲酒。”
并且快速且果斷把那隻伸向酒杯的手一把拽住,扯到了桌子下面。
“這樣啊!”許公子不免有些遺憾。
“诶,齊大人你身邊……”
忍了一路,自覺現在時機不錯,正想問的崔公子被羅公子迅速捂住了嘴巴。
“齊大人,我們喝酒吧!喝酒!”
剛剛那場騷動他旁觀了全場,尤其是齊言憤怒到要殺人的眼神他更是看的真真切切。
為了友人和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絕對不能讓崔公子把這話說出來。
為了保險,他更是偷偷把崔公子拖到一邊,向他嚴肅說明了這事。
崔公子雖然是浪蕩公子,也知輕重,齊家勢大,他家長公子又那麼優秀,可不是他們這些二世祖能比的。
幾人又喝了幾杯酒,門突然被敲響,随後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位清秀公子,着一身綠杉,懷裡抱着一把琴,進來後,朝房間裡的幾位公子微微俯身行禮。
“綠衣見過諸位公子。”
綠衣的長相并不絕色,卻有一種清新淡雅的氣韻,這也是他近來很受歡迎的原因。
這些紙醉金迷的二世祖,看慣了長相傾城的美人,陡然看到這麼一個清秀的人,自然會忍不住生出幾分興趣。
“綠衣來晚了,要先罰三杯。”崔公子向來是知道如何為難人的。
綠衣淡淡一笑,将琴放下,接過崔公子的酒一口飲下,之後又連飲了三杯。
動作幹脆,飲酒更是豪爽的一口幹,看的在場的人都不由得生了幾分好感。
“綠衣平時喜歡些什麼?”
崔公子欲靠近跟綠衣交流交流感情,齊言卻突然開口了。
“坐我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