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理好後,他靠近南宮賜,坐在了床邊,以南歸仙術護住了南宮賜的靈脈,再慢慢運起靈來。
靈力流竄四肢百骸,充盈周身。
南宮賜長睫微顫,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在自己身邊萦繞。手心稍一動作,就牽扯起一陣劇痛,他忍不住皺了下眉。
謝以令注意到南宮賜的神情變化,出聲提醒道:“别亂動。”
南官賜立刻安靜了下來。
此時窗外日頭正盛,生死一夜天後,有了片刻人間靜好。
謝以令慢慢收回靈力,見南宮賜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他的臉色比先前好了許多,雖然還是白,但基本屬于原本膚色。
謝以令的手極慢地伸過去,落在南宮賜臉上,輕輕撫過。摸完臉,他莫名有些心虛地舔了下唇,又順着臉往脖子那裡摸。
皮膚上傳來的溫熱,胸膛處平穩的跳動,都讓謝以令的心安了安。
就在謝以令考慮要不要陪着南宮賜一起休息一會兒時,突然感應到什麼,擡眸看向門口。門被撞開,一隻獸狀的東西迅猛地沖了過來,飛奔時隐隐可見身上的火花。
“阿四。停下。”擔心會吵醒南宮賜,謝以令下意識出聲制止他。
“謝辭哥哥救命,有個壞蛋要打我!”
謝以令一聽,趕緊起身過去,将他一把提過來藏在身後。緊接着,門口出現了鬼問心的身影,他身後是一直在攔着他的顧桓之,以及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茫然跟上的沈萬孤、顧子衍等人。
“鬼公子,诶,鬼公子!”顧桓之扯着鬼問心的袖子不讓他進去,偏偏鬼問心跟入了魔似的往前走。
阿四立刻嚷嚷起來:“就是他,謝辭哥哥就是他!”
“小兄弟,”鬼問心忽然對他行了個禮道:“我對你沒有惡意,隻是覺得你一身本領着實厲害,想長長見識罷了。”
他撩起衣擺抖了抖,謝以令看見上面已經被燒出一個焦洞。始作俑者是誰,自然很明了了。
阿四哼了一聲,“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受驚吓變回原形,短時間内又不能變回去了。”
原來是個誤會。謝以令把阿四放下來,轉身對幾人道:“我師尊還在休息,幾位有什麼事,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
顧桓之連連點頭,“好的,我們去外面。”
說罷,幾人退出了房間。
謝以令看了一眼南宮賜,見他仍在睡着,輕輕戳了戳他的臉,然後快速收回手,走了出去。
門外,阿四兩爪放在胸前站立起來,鬼問心好奇地盯着他,忽然問:“你收徒嗎?”
“啊?”阿四往後退了一步,又跳開了。
“他的本事你可學不會。”謝以令關了門,走過來說。
鬼問心看向他,“這五鬼是你的?”他目光裡多了幾分探究,仔細看了看謝以令的相貌,又回想了一下阿四人形的原貌,打消了二人可能是父子的荒謬想法。
謝以令道:“我撿的。”他看着鬼問心一行人,心裡想着朔城此次陰屍一事。
當務之急,是解決掉溫良辰等人,根除隐患。
顧桓之看謝以令神色嚴肅,知道他是想說正事,便替他開了個頭:“既然大家都在,不如我們趁機談一談,朔城此次出事,溫良辰他們有何目的?”
謝以令順勢接話,語氣不由鄭重起來:“他們散播七陽,以活人煉屍,禍亂仙門,這一切總該有個原由。”
是了,如今發生的諸多事都與當年墨城經曆的幾乎說得上是一模一樣。
沈萬孤等人陷入沉思,心裡隐隐感到有些不對勁。
謝以令問出心裡疑惑:“為何他們當年的首要目标是水墨仙莊,而不是其他仙門?”
此時旁聽的幾人也都疑惑了過來,顧桓之稍加思索:“我們已經知道,溫良辰他們做這一切的目的是為求重生術,而靈器,是最有可能達成重生的。”
一語出,衆人皆被點醒過來。
“邊靈!”沈萬孤斬釘截鐵道:“他們一定是為了邊靈!”
鬼問心道:“所以當年,他們雖然屠了水墨仙莊,可是并沒有得到邊靈,所以現在才想卷土重來!”
謝以令眉頭緊皺不展,“那他們此次為何又偏偏選擇了滄靈都?”他一邊觀察着幾人的表情,一邊明知故問:“難道滄靈都内,也有跟邊靈一樣的靈器麼?”
沈萬孤神色微變,他咽了咽口水,答道:“原本是有的,隻是在幾年前已交于鬼城保管了。”
其餘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鬼問心,後者一臉坦然:“那靈器我也沒見過,是我爹負責送往靈室的,我也同大家一樣,單隻知道個靈器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