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衣追逐未果,回來後道:“剛才那團煞氣似乎朝晉城逃去了。”
謝以令道:“正好我們要回去,墨公子,實在對不住,給你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墨南衣認真道:“這話不對。煞氣并不隻與你們有關,任何妖邪魔物都是仙門的敵人,此事錯不在你們,隻怪煞氣狡猾,難以對付。”
南宮賜道:“這不是普通的煞氣,而是蛇蛟的餘煞,非同一般。”
墨南衣恍然道:“難怪如此難降服。扶風道長,若不嫌棄,我這就帶弟子同你們一起回晉城,齊心抓獲煞氣。”
南宮賜道:“多謝墨公子好意,還是不勞煩了。屆時煞氣落網,一定告知貴仙門。”
三人離開水墨仙莊,回去時謝以令與南宮賜共乘一劍。雖然手臂上傷口已深到骨頭位置,但謝以令到底修了八年仙道,愈傷能力比普通人更好,兩天時間就已經結了厚厚一層疤。
若非故意按壓,痛感并不十分強烈。但南宮賜還是堅持給他纏了一圈又一圈裹了藥粉的紗布。
黃昏拉長朱紅欄杆之際,他們回到了晉城。南宮賜化靈蝶傳信到南歸,在客棧一邊替謝以令療傷,一邊等待弟子增援。
第二日,南宮甯安奉南宮玥之令,帶着一群弟子下了山。
與弟子們會合後,南宮賜用佩劍碧落探出煞氣逃走的大緻方位,乃是青州溫府。
溫氏青州最大的家族,在整個晉城都布有産業。
一行人不再耽擱,臨近落日時分便到了晉城青州。
日漸西頹,昏風悄然,一群白衣子弟在遠道上緩緩而來。早在門口等待的家仆忙上前行禮:“想必諸位,就是南歸天閣的仙君了吧?”
謝以令心裡微疑,溫府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要來?
“正是。”南宮賜不動聲色地點頭,問道:“不知你是?”
“小的乃溫府的下人,名叫溫才,溫老爺聽說幾位仙君要來,特意讓小的在此等候。”
思無眠與謝以令奇怪道:“我們來之前沒跟溫府打招呼吧,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謝以令回他四個字:“靜觀其變。”
南宮賜道:“溫大人料事如神,那便多有打擾了。”
溫才恭恭敬敬地帶路道:“諸位仙君,請随我來。”
溫家家大業大,府邸占地廣闊,進入高牆深院,随抄手遊廊而行,至穿堂而過。長廊連接拱門,清泉流過石橋。
南宮賜一行人穿過幾道拱門,到了溫府的大廳正房。
“扶風道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溫青流從正廳出來,一見他們,面上一喜,連忙行禮。
南宮賜一行人回禮:“溫大人客氣了。”
溫青流又忙笑着道:“扶風道長,裡面請!”
剛進入正廳坐下,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約摸與謝以令同齡,面若削玉,眉目不刻而深,舉止風雅,步如踏風地走進屋内。
溫如玉行了個禮:“見過父親,和諸位仙君。”
溫青流聞言,道:“如玉,來得正好,你也坐罷。”
待溫如玉入座,溫青流才問道:“幾位仙君特意來溫府,可是有什麼要事?”
“的确有一件事。”南宮賜道:“不知溫大人府上近日可太平?”
溫青流愣了一下,道:“府中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真要說的話,隻有孩子們還小時,常常哭鬧。長大了,也就懂規矩明事理,省心多了。”
溫如玉聽到這裡,低頭抿嘴輕笑,一絲因兒時頑皮的羞澀閃過。
南宮賜便将煞氣一事說了出來。溫青流越聽臉色越白,“扶風道長,那妖怪真的是朝我溫家來了?這這,”他站起身,來回走着,“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溫家與它無冤無仇。”
謝以令觀他神情不像有隐瞞,道:“溫大人莫慌,這兩天,煞氣在貴府安分守己,背後定有原因。不是有所忌憚,便是養精蓄銳。所幸,在它動手前,我們趕到了這裡。”
“是是是。”溫青流忙點頭,“仙君說得對。天色已晚,我這就讓下人去給諸位仙君備好房間。”
“多謝。”南宮賜站身道:“隻是今晚,恐怕要辛苦府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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