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賜偏頭,左上方傳來打鬥聲,他捏了個靈訣過去探路。
謝以令注意到,立刻提醒他:“道長,這裡交給我就行!”
或許是受劍主的影響,不送赤色的光芒比之前更盛,煞氣為避開赤光的炙烤,東躲西閃,最後被逼至一個角落。
謝以令用靈力化作鐵鍊。他目前還不能召出封魔靈鍊,索性仿照着變一個。
靈鍊毫不留情在煞氣身上抽打了幾百下,打得它幾乎散架。
這一瞬間,謝以令想起詭契錄上的内容。
控屍禦邪,乃是鬼道入門術。他昨天才看過,自然不會忘。
南宮賜現在看不見,路堇年那個蠢貨又看不懂,隻要他動作謹慎些,應當不會被發現。
煞氣被打得嗚嗚低鳴時,感應了一股同類的氣息。更讓它無措的是,這股氣息正在試圖控制它。
它可是萬古兇獸蛇蛟的餘煞,世間除了峫宿,不會有比它更邪的東西了。
就在它想反擊回去時,發現這股氣息還蘊含着一股靈力。煞氣渾身一哆嗦,正欲逃,一隻靈籠攔去它的退路,罩住了它。
終于,煞氣所緻的驟烈陰風停休,塵埃落定。峰頂的黑氣消散,四周也沒了邪氣的味道。
謝以令後背一陣冷一陣熱地出汗,他小心翼翼地把煞氣重新封印進無盡底中,直到徹底看不見煞氣後,才長吐一口氣。
南宮賜感受到周圍的變化,心裡松了松,道:“還好及時收回了煞氣,未能釀成大禍。要是……”
他話未說完,聽見靈劍落地的清脆聲。跟煞氣的惡鬥一結束,謝以令便丢下不送,猛地朝一直旁觀的路堇年沖去。人未到,拳頭已高高舉起。
一拳下去,路堇年嘴裡立刻嘗到血腥味,他舌尖抵了抵牙,發現居然有些松動。
謝以令發瘋一樣掐着他的脖子,不管不顧地把人拉過來後,膝蓋狠狠撞了兩下他的腹部,然後手上施力,迫使他弓着身子往地上趴。
路堇年的腦袋被謝以令按着重重磕在地面,頓時頭破血流。等到血流進嘴裡,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被謝以令摁在地上打。
“路堇年,你真是惡心到了極點!到現在還在袖手旁觀,你這種人,到底憑什麼修仙?!”
拳頭接連落在他臉上、肋骨、腹部,直到謝以令說完了整句話,路堇年的身體才開始有疼痛的感覺。
他腦中混沌如爛泥,接連挨了十幾拳,徹底糊在一起。口鼻溢出鮮紅的血,淌了半張臉。
在謝以令停歇的瞬間,他突然一個暴起,掙脫了桎梏。反壓着謝以令,揮拳下去。
“一個沿街要飯的乞丐,真以為能修道成仙脫胎換骨呢!”路堇年被打得鼻青臉腫,報複性地狠狠打向謝以令那張令自己痛恨無比的臉。
南宮賜聞聲,握緊了拳頭道:“路堇年,住口!”
然而,路堇年現在根本聽不見。說話間,他力氣不減:“臭要飯的憑什麼處處跟我争?要不是玥公子把你撿回來,你現在不知道在哪個街頭跪着呢!一天是要飯的,就一輩子是要飯的!”
“像你這種出身的人,難怪心思龌龊,慣會巴結往上爬。”
因太過激動,他肋骨岔氣痛得不行,隻能他停下動作穩住呼吸,卻忽然被自己說的話點醒。
目光在南宮賜與謝以令之間來回轉了轉,他腦子裡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謝以令趁機擡起膝蓋踹開了他,站起身,咧着破口的嘴角道:“那你就是被乞丐處處壓一頭的廢物。路堇年,你一無是處!”
說完,他踩着路堇年又打了起來。
邊上的破冰一動,飄過來想救主人。謝以令頭也不回地用靈力打飛了它。
“謝辭,你在做什麼?”南宮賜站在原地問
謝以令邊打邊回道:“懲奸除惡!為民除害!”
過了會兒,南宮賜聽見了路堇年痛苦的呐喊聲,他歎了口氣,道:“謝辭,住手。”
才說完,他便察覺有人進了無盡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