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還動彈得了嗎?”
既然殷無塵已經解決,那就剩下這群年輕人要處理了,此番高低是個不小的人情,哪有便宜不占的道理。
任逸絕笑眯眯地沖七人招了招手,幾名弟子神色萎靡地行禮:“我等都還平安。”
見他們手腳都還待在身上,能喘氣說話,任逸絕大為放心。
這時幾匹靈馬走上前來拱着主人,跪下地去,待主人上背,眼下人多馬少,五名弟子安撫一陣愛馬,又看向崔景純。
崔景純牽了兩匹馬過來:“多謝二位前輩援手,救命之恩,沒齒難忘。若二位不嫌棄,請上此馬。”
任逸絕與他玩笑:“你是要請我們到東浔城去?還是贈馬由我們路上代步?”
“這……”崔景純于斬妖除魔上甚是幹脆利落,于人情事故上就稍遜一籌,聞言紅了紅臉,垂着臉道,“二位前輩已至東浔城,又救了我等性命,我意當然是想請二位前輩移駕城主府中,由我略盡地主之誼,更何況此獠殺了數名弟子……”
他語聲漸小,想到若二人真要離開,自己也做不了什麼,一時間生出幾分不知所措來。
任逸絕并無刁難之意,便将話題接過:“既是如此,那我等卻之不恭,不過一匹馬就夠了,你們七人三騎,未免太委屈了些。”
崔景純頓時松了口氣。
千雪浪淡淡道:“難道我們三人一騎,就不委屈嗎?”
他無意叫人難堪,隻是坦誠直言。
“哎呀,殷無塵如今被玉人打昏,怎能算是一個人,最多隻算半個物件。”任逸絕将殷無塵抛上靈馬,笑道,“咱們還有話問殷無塵,若将他放在崔家弟子馬上,隻怕他還沒到東浔城,已被大卸八塊。”
七名弟子逃生之餘,漸感悲痛,聽了任逸絕此言,縱是實情,心中難免哭笑不得。
任逸絕又眨了眨眼:“還是說……玉人要放我與殷無塵兩人獨騎,若他突然醒來将我擄走,那玉人豈非得不償失?”
“殷無塵對你的忌憚,遠勝他們七人。”千雪浪并不吃這套。
任逸絕道:“遠不及玉人。”
“這豈非更證明你的不凡。”千雪浪躍上馬背,轉頭去看站在原地的任逸絕,淡淡道,“我不過是供你驅使的利刃,縱然無我,你也會想出别的辦法。”
任逸絕的神色微凝,還不待他說什麼,千雪浪又道:“上馬來。”
既是如此,任逸絕也不好說些什麼,便上馬坐在千雪浪身後,靈馬雖不在意三人的重量,但畢竟體型如此,加上一個暈厥的殷無塵,空間就稍顯得擁擠幾分。
“玉人會騎馬嗎?”
任逸絕正要去拿缰繩,卻見千雪浪側過臉來瞧了他一眼:“有什麼不會的。”
“玉人雖是全才,但此次還是叫任某一展騎術吧。”任逸絕悶悶一笑,還是伸手将缰繩握住,把千雪浪困在自己雙臂之中,“沒冒犯玉人吧?”
千雪浪本就生得高挑,被任逸絕這般一摟,隻能被迫偎在他懷中,淡淡道:“我若說冒犯,你會松手嗎?”
二人貼得極近,說是耳鬓厮磨也不為過,任逸絕臉上微微一紅,安撫道:“請玉人忍耐一二。”
七名弟子則由修為較高的照顧修為較低的,皆是雙人同騎,唯獨崔景純一人得一匹馬。
崔景純便驅馬過來,與二人并行,邀請任逸絕道:“三人一騎,确實稍顯擁擠了。前輩不妨到我馬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