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你試想···嗯···葉安跟其他人···睡呢?”
“這怎麼可能!”紀雲錦難以置信。
紀雲錦想起自己說不喜歡接吻,葉安從不再提。後來,葉安感覺到她并不熱衷做那件事後,抱着她一本正經說:
“阿錦,你不喜歡可以不做的,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是開心的,不想你有任何的勉強,這樣我會難過的。”
“怎麼不可能呢?”俞越的話打斷了紀雲錦的回憶。
紀雲錦從未試想過葉安不喜歡她,一切會怎麼樣。
俞越看着紀雲錦瞬間面如死灰的神情,想起十年前與紀雲錦的初識。
那時候剛升入高一,全新的環境。
起初,俞越壓根沒注意到紀雲錦這号人。
直到學期過半,第一次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紀雲錦以各科分數第一的總成績,遙遙領先于第二名的俞越。
第二名的成績單被俞越的父親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她喜歡看的雜志和小說被母親全部撕碎,往日的誇獎被指責和謾罵替代。
俞越的父親俞軍,原本是個挑着擔子賣東西的小商販,偶然的機會,用積蓄買了一座當時不被看好的煤礦,攢點錢就繼續買。
後來,随着煤炭資源的開發和利用,積累了不小的财富。
暴富後,俞軍找了許多情婦,俞越的母親便是其中之一,直到俞軍前兩年因意外去世,她才得知自己竟有那麼多兄弟姐妹。
俞軍孩子多到根本看不過來,更别說一個不起眼的女兒。
直到某次,有人為了恭維俞父,在酒桌上提起聯考全市第一的俞越。
大抵是因為俞軍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自己沒讀過一天書,對待讀書這件事特别的虛榮,他覺得俞越肯定是遺傳了他的聰明,若自己小時候有條件讀書,肯定讀的更好。
此後,對待俞越母子竟有幾分上心,至少經濟上确實大方。
但和諧的假象,被那張第二名的成績單撕碎。
因此,俞越從那時起,便開始注意到碾壓她成績的小縣城特招生——紀雲錦。
那時的紀雲錦,束着低馬尾,穿着樸素的藍白校服,從頭到腳沒有佩戴任何飾物,卻依舊掩藏不住那張清絕出塵的臉,雙眼宛如靜止的湖面,波瀾不興。
沉靜内斂的氣韻令許多人傾慕。
紀雲錦的冷臉拒絕,并沒有讓表白停止。
被打擾的不勝其煩,在又一封情書遞到紀雲錦面前的時候。
手中的書“啪”一聲被紀雲錦按在桌上,冷硬的聲音在整個教室響起。
“希望我表達得很清楚,我現在及以後都不會跟任何人談戀愛,不要再來浪費我的時間。”
當時場面尴尬到針落可聞,很快傳遍全校,此後甚少有人再向紀雲錦表白。
紀雲錦大抵屬于既有天賦又刻苦的那類人,每天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刷題。
俞越深知如果有紀雲錦在,自己是不可能再次拿到第一名的。
但是,考不了第一,在那個家裡毫無意義,自己将會再次被舍棄。俞越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去找紀雲錦談判:
“隻要讓我每次考第一,我就給你一千塊,怎麼樣?”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知曉紀雲錦經濟上是很拮據的。
紀雲錦眼神未動,筆下刷刷刷的計算着正在做的題。
“一千二!”
紀雲錦依舊巋然不動,俞越咬牙開口:“一千五!隻能這麼多了。”
得出正确答案,紀雲錦放下手中的筆,依然沒施舍一個眼神給俞越,嘴裡淡淡的飄出幾個字。
“這是作弊。”
長袖善舞的俞越,碰到對手了,趴在桌上歎息:“我也不想作弊,但我已經确認不可能考過你。可是我真的需要第一名。”
俞越用堪比奧斯卡影後級别的演技,聲淚俱下的向紀雲錦講述,拿不到第一自己會有多慘。
雖然紀雲錦還是一副看不出情緒的臉,但最後還是答應了俞越的要求。
不過紀雲錦沒打算收錢,但俞越堅持,“收着吧,我不喜歡欠人情~”
俞越重回第一并一直保持的事,讓俞軍賺足了面子,是以俞越高考前提出想去留學,俞軍欣然答應,俞越申請了國外的大學剛好躲過高考。
因為這些事,俞越跟紀雲錦也難得有了一絲淺薄的友誼,紀雲錦創業的初始資金,還有俞越的一份。
俞越暗想‘也許,就是因為全部的心思都在學習上,沒有一點人際交往,才讓紀雲錦在感情方面這麼遲鈍吧。’
半晌過去,紀雲錦依然呆坐着,身上充滿了被這個世界抛棄的孤寂感,俞越歎了口氣,正色道:
“感情是需要回應的,更要考慮對方的感受,你要是在意她,一定要學會主動。做人不能即要又要,你不喜歡她,就别理所應當的認為她該一直圍着你轉。她是獨立的個體,并不是你的所有物。”
紀雲錦若有所思地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