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殿下手中有天子劍。”
洛禾笑道:“而且你未免想的太簡單了,殿下是這世間唯一有天子血脈的人,不會有人殺她的,他們隻想得到殿下,但殿下不會死,所以我們有很多選擇,隻要我們願意,甚至可以去轉身投靠金盞延,
而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和我們合作,要麼死。樓阙歸,你甚至沒有選擇質疑我們的權利。”
“好好好。”樓阙歸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笑了,他道,“那就希望你們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諾。”
洛禾道:“隻是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樓阙歸咬了咬牙:“我要樓悼歸死。”
“那是你的事。”洛禾道,“我們隻負責幫你解決掉現在王位上的那個人,除非你不想讓你爹死。”
樓阙歸毫不在意的撇撇嘴:“哪次王位的更疊不需要死幾個人了,隻不過這個人與我有點關系而已。”
洛禾一拍手:“那麼,合作愉快。”
……
又是一日夜幕拉開,洛禾依舊與姬姌靠在一處,樓阙歸遠遠的倒在一邊,他身上的傷已經簡單的包紮過,此刻正睡得安穩。
而姬姌卻一直睡不着,這幾日來,她已經算是完全的将未來将到了洛禾手中,而洛禾現在表現出的一切,也都是對自己有益的。
她今日對樓阙歸說的那一番話确實正戳中她心間,的确,自從自己下定決定為王兄征戰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将自己公主的身份抛之腦後。
洛禾如此說,她甚至有些開心,她明白洛禾其實懂她,她懂她的志向,懂她的抱負,但這其中也有很多洛禾自己的想法。
往後的一路,洛禾是否真的可以和自己齊心,會不會有一日,她們之間的關系也會和她與王兄那般越走越遠?
會不會有一日,她會因為和自己意見不和,至此分道揚镳?
目标一緻的人很多,但不見得他們就能走到一處,往往有很多人會因為行為不同,半路就去尋找自己的前程。
想到此,姬姌低頭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這人看起來溫雅,實際上卻是個狠心的,若是她身體并不孱弱,想必此刻也能被洛峙看重,成為洛峙身邊最得力的将領,而不是跟着自己奔赴各地,尋一個看不清的未來。
姬姌幾乎是越想越多,不知為何,她已經開始拼命的去想最壞的結果。
此次洛禾與自己互相配合,掌握了這個東胡的王子,她們的目标也因為發生了一些變化,到時候東胡王一死,樓阙歸上位,她們也算是借此與東胡有了聯系,不論如何都有了後路。
但樓阙歸真的能這麼聽話嗎?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會不會直接将她們留在東胡?
“殿下睡不着嗎?是在擔心樓阙歸?”
聽到這個聲音,姬姌道:“怎麼醒了?又難受了?”
洛禾搖搖頭:“不用擔心,殿下可還記得今天樓阙歸提起的一個人?”
姬姌想了想:“你是說樓阙歸要殺的那個叫樓悼歸的人?”
“就是他。”既然醒了,洛禾也不好繼續靠着姬姌說話,她坐起身繼續道,“那是東胡王最喜歡的兒子,這人一貫嚣張,樓阙歸經常被他欺負,他背後又有東胡王撐腰,樓阙歸不好還手,隻能一直忍辱負重下去,所以樓阙歸恨他。”
晚風不止,姬姌肩頭突然一空,溫度逐漸下降,倒有些涼意,姬姌道:“所以你想留下這個人,用來當做控制樓阙歸的籌碼。”
洛禾道是:“樓阙歸這人我們并不清楚,他心思重,平常藏的又深,我也打聽不出來他的喜好,所以手上還是留個把柄的好,
要是樓阙歸乖乖和我們合作也好,如果他不,我們既然可以将樓阙歸推上去,也可以将他換下來。”
姬姌點點頭:“也是,睡吧。”
……
清晨漸至,姬姌與洛禾起了身,隻見樓阙歸還在一旁酣睡,洛禾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起來了。”
這一拍并沒有拍醒樓阙歸,反而洛禾要抽回的手被樓阙歸一把拽住。
隐約之間,洛禾聽到樓阙歸低低的喊了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