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看桃花啊。”
姬姌對來人道:“你此刻不應該正忙,找我們幹什麼?”
那人正是樓阙歸,他拎了酒壺過了,又帶了酒杯,看見兩人,二話不說先走過來坐在了兩人對面,這場景倒仿佛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摯友一般。
洛禾被人打斷了話,本來心情就有些不順,見是樓阙歸,就更加不順了。
她與姬姌為東胡操斷了心,這位坐享其成的倒是落得個逍遙自在。
洛禾看着他,道:“你來幹什麼?”
“啊?”樓阙歸剛坐下,就被洛禾帶着些嚴厲的話問懵了,他舉了舉手中的酒壺,“找你們喝酒,順便來道個歉,先前是我不對,你們确實辛苦,是我太顧及自己的面子了一些,我先飲一杯賠罪了。”
說話間,樓阙歸給自己倒滿了酒,一口喝了下去,又給其他酒杯也添上了酒,他道:“姌公主,還有這位洛女公子,也來一杯。”
姬姌将其中一杯酒端起,看着那酒,她道:“我陪你喝,她喝不了,就不用了。”
樓阙歸先前見洛禾都是聲色俱厲,實在是沒看出來她哪裡不能喝了,此時他面露疑惑,隻當是洛禾心中對他有氣:“我是誠心緻歉的。”
這番話說出來反倒顯得樓阙歸有些委屈,洛禾看着他這般模樣,腦中不由的想起樓阙歸前兩次發熱的時的場景,瞬間有些失笑:“我也是真的不能喝,身子有些不好,讓你見笑了,隻是你身上傷口還沒愈合罷。”
樓阙歸毫不在意的舉起手中的酒杯與姬姌碰了一下:“我草原男子可不在乎這區區一點小傷。”
“是。”洛禾這次實在是忍不住笑意,她掩面一笑,“畢竟現在不是你在牢裡發着高燒喊姐姐的時候了。”
“什麼?!!!”樓阙歸一口酒沒咽下去,徹底噴了出來,他一雙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目光中顯然是不可置信:“我不過昏迷了幾日,你可不要瞎說啊。”
洛禾湊近了姬姌一點,她故意附在姬姌耳邊道:“我給你說啊殿下,那幾日我與樓阙歸關在一處,他那張小臉通紅,隻要逮住機會就拉着我的衣袖說姐姐不要走……”
樓阙歸感覺大事不妙,也跟着湊近了姬姌些許,剛聽到一點聲音,就被姬姌一腳踹開。
他也顧不上自己被踹,隻是立馬翻起身,一隻手指着洛禾大叫道:“你說什麼呢?你不許抹黑我!”
幸好此地距離營帳有些遠,不然讓别人看見他們新上任的東胡王如此行徑,不定又要發生什麼。
隻是如今洛禾姬姌根本不拿他當回事,洛禾無辜的聳了聳肩:“不過都是些實話而已,可惜當時沒有辦法記錄下來,不然日後出去,我定逢人就說如今東胡王的醜事,也讓大家看個樂呵。”
樓阙歸氣急敗壞,毫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你說的都是假的,沒有的事,不會有人相信的。”
“誰說的?”洛禾一挑眉,看向姬姌:“殿下,你信不信?”
姬姌無比認真的一點頭:“相信啊。”
樓阙歸指着姬姌,拼命搖頭:“她不算。”
“怎麼不算?”洛禾道,“你是說殿下不是人嗎?你大膽!”
“你……我……”樓阙歸被氣的話口不擇言,偏偏他還說不過洛禾,他站起身就要拽洛禾的衣袖,誰知道洛禾轉身一躲,讓樓阙歸撲了個空。
樓阙歸也不幹,他繼續去拽洛禾,這個時候,姬姌挪了挪身子,剛好站在了洛禾身前,洛禾就縮在姬姌身後朝着樓阙歸做了一個鬼臉。
樓阙歸更氣了,他打算繞過姬姌去抓洛禾,洛禾與姬姌偏偏配合十分默契,樓阙歸幾次都撲了空。
一陣風吹過,二月草原的天氣也不暖和,洛禾打了一個噴嚏,姬姌下意識的去看洛禾,反而讓樓阙歸逮到了空子,他看準時機撲過去,誰知道姬姌分了心思在樓阙歸身上,樓阙歸一動,姬姌也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出去。
樓阙歸哪裡想到會如此,直接被姬姌踹出去了幾步遠。
他撇了撇嘴,憤憤不平的站在一邊,就看着姬姌給洛禾拉了拉淩亂的衣領,此刻洛禾的眼中神情溫柔似水,哪裡有面對他時的狠厲。
這份溫柔雖不是對着自己,卻也讓樓阙歸愣了神,就在這一刻,他在洛禾身上,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