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姌愣了一下,看着倒吊在眼前的屍體,那人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染透,隻有一張面孔可辨容貌。
隻是這人怎麼說都不應該在這裡,更不應該死在這裡。
門外金鵲吓得靠在牆上,見姬姌推開了門,她快要哭出來一般:“姌公主,洛姐姐,這是什麼人啊,怎麼會死在這裡?”
洛禾聽到金鵲的聲音,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金鵲就好。
洛禾拉着姬姌的手輕輕捏了捏,表明自己沒事,姬姌這才讓開一點,洛禾就看着眼前的屍體,等看清那人是誰,洛禾不由得張了張嘴。
姬姌想不到這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洛禾也想明白,誰能知道那人居然是早就逃離東胡的樓悼歸!
樓悼歸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會被人殺了吊在她們門前?
她們一路而來,一定忽略了什麼細節,一定是……洛禾第一次見識這樣的場景,此時她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可此時她們最缺的,也是時間。
洛禾鎮定不下來,她根本沒有辦法去考慮被忽略的事情,這種場景實在是太駭人。
隻是這人既然要将樓悼歸的屍體挂在她們房前,那就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絕對不止是吓唬她們,到底會是什麼?
洛禾心中接連震驚,她環顧四周的人群,兇手一定沒有走遠,他一定知道自己與姬姌的行蹤,樓悼歸是專門殺給她們看的。
隻是到底是誰?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是這一轉眼,洛禾看到人群之中有一人面孔有些眼熟,但也隻是眼熟,這一路上走過來見過的人太多了,洛禾實在是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這人身邊的一人正在對着她們所站的方向譏笑,那笑容撞入洛禾眼中,在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虛無,隻有那人的眼神死死的刻在洛禾心中,洛禾已經來不及思考任何事情。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多蹊跷了,但如今她們絕對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明處的人既然不害怕露面,那麼在這暗處肯定還有其他人,驿站的環境并不利于她們。
洛禾迅速轉身将踏山河拿起塞到姬姌手中,拉着姬姌飛快下了樓:“殿下,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此事定有蹊跷。”
兩人牽了馬一路向南,周圍風聲在她們耳畔劃過,姬姌道:“你可有想到什麼?”
洛禾道:“暫時有一個想法,隻是未得證實,不敢就這麼下定結論。”
說話時她頻頻轉身,身後一片平靜,并沒有什麼風聲,可遠處林中飛鳥驚動,定是有人的。
前方不到十裡就是濟陽城,隻要可以平安到達濟陽城,那個時候他們就算要行動,也要考慮一下濟陽城的兵馬。
“你懷疑誰?”如今場景,她們根本沒辦法去找證據,也沒有辦法去仔細查看樓悼歸到底是為何而死。
洛禾道:“誰最想讓樓悼歸死,就先懷疑誰。”
若說其他,兩人或許還會有些想不明白,但誰最想讓樓悼歸死,她們确實再清楚不過。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樓阙歸!”
姬姌道:“樓阙歸派人跟着我們沒錯,若是我們真的與樓悼歸會面,那麼他讓人殺了樓悼歸威懾我們,甚至要殺我們也不無道理,可問題的關鍵是,樓悼歸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此處已是鄖國地界,他來此處又能找誰?”
洛禾腦中也是一團亂麻,正如姬姌所說,就算樓阙歸隻是懷疑她們與樓悼歸有所勾結,可卻并無實質證據。
又或者說樓悼歸來到此處,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看見過她們,并且要來尋她們,這才被樓阙歸的人逮了個正着?
洛禾将自己的想法說與姬姌聽,姬姌也認為隻有如此,所以樓悼歸完全是自己找死,并且還讓旁的人産生了誤會?
正在二人思考時,遠方傳來馬蹄聲,兩人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隻見金鵲架馬追了上來,洛禾心中瞬間無奈至極,金鵲要是一直待在驿站倒也無事,但要是跟着她們,實在是太過于危險。
不僅危險,更是添亂!
金鵲将馬趕的飛快,已經快要追上洛禾,還未等洛禾開口質問,金鵲就在後面大喊:“姐姐快走,我方才聽到有人說,東胡王要殺姐姐!”
洛禾簡直要被金鵲氣死,就算有人要殺她們,但她們跑的也算快,這一路怎麼說也能甩開一些人,但金鵲卻跟着她們過來了,也不知她身後有多少人尋着痕迹追了上來。
她喝到:“你跟上來幹什麼?”
金鵲一臉擔憂道:“我害怕姐姐不知道是誰,這才上來報信。”
洛禾深呼吸一口,她語氣十分強硬:“你這不是報信,你是來送命的,現在立刻調轉方向回芗!”
金鵲哪裡想到洛禾會如此說,她方才又被樓悼歸的屍體吓得不輕,攥着缰繩的手都在發抖,此刻更是直接紅了眼眶:“我隻是害怕姐姐會出事,最起碼讓我知道姐姐是安全的,等姐姐安全我立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