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誠君!!!
饒是洛禾想的再多,也不可能想到柬誠君身上。
柬誠君是何等清正高潔之人,又與她們無冤無仇,他根本沒有理由要殺她們。
這怎麼可能呢?
洛禾看着已經死透了的刺客,心中思緒萬千,她不禁懷疑這件事情背後是不是另有其人,但凡那刺客将矛頭指向鄖王,洛禾說不定都覺得可信。
與洛禾一樣,姬姌對此也深覺不解:“柬誠君?我想不明白,為何會是他?”
洛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那刺客的話,并不一定可信,說不定他是見事有敗露,故此胡亂攀扯。”
姬姌道:“也有這種可能。”
洛禾仔細想了想,又道:“雖有蹊跷,但并不排除背後之人就是柬誠君的可能,最起碼,我們現在的線索也就隻有這個。”
雖然洛禾不願意相信,但現實就擺在眼前,是存心構陷,還是……事實如此。
不論到底是哪種原因,洛禾都不能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她大意不了,也馬虎不得。
“不。”姬姌走到那刺客身邊,她看着那刺客的臉頰,道,“還有那處刺青。”
方才洛禾的心思全部放在柬誠君身上,倒是忘了這點。
比起刺客在臨死前留下的柬誠君幾個字,顯然是他身上的刺青更有代表性,若是可以查出這個刺青的來曆,再順藤摸瓜查下去,想必會知道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洛禾蹲下身子,借着淡淡的月光細細打量着刺客臉上的刺青,那刺青是一把彎刀的形狀,上面有很多奇怪的符号,洛禾博覽群書,卻實在是說不出來這符号是何意思。
洛禾想了想,十分幹脆的撕下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布,就沾着地上的血迹,在那布上慢慢的臨摹出了那刺青圖案,做完這一切後洛禾才起身.
或許是方才蹲的有些久,她起身時突然感覺腿上有股麻意,再動一動腳,卻是一個沒站穩,差點倒了下去。
旁邊姬姌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洛禾,她一隻手在洛禾腰間扶了一把,等洛禾站穩後才松開她:“回去罷。”
洛禾看着自己一隻手上的血迹,她方才差點下意識抓住姬姌,手都快要伸出去了,這才想起自己方才沾了血,又在途中收回了手。
實在是,有些髒了。
洛禾無奈歎息:“殿下等我片刻,我先去洗一下手。”
姬姌點了點頭,看着她向河邊去的背影,轉身對着幾個侍衛吩咐道:“勞煩幾位兄弟,将這些屍首處理一下。”
……
火光聚集在一處,此夜狂風不止,不知吹散了多少親人兄弟離析。
天上星子逐漸增多,給暮色增添了幾分色彩,卻無人欣賞,今夜注定不能太平。
姬姌與洛禾回來的時候,呂靳正帶着一群人圍在一堆屍體前,見二人歸來,金鵲第一個沖到了洛禾身邊。
“洛姐姐沒事罷,方才你們走後不久,一堆人馬偷襲了我們,幸好有呂将軍在這裡。”
洛禾眉頭一皺,她與姬姌幾步走到那群屍體之前,那屍體堆在一處,依舊是一身黑衣的刺客,隻是這些人卻沒有那種刺青。
但他們的服飾打扮卻并不難猜,是芗派過來的人。
果然,金盞延那邊不會沒有動靜,而這一切……
洛禾輕飄飄的看了金鵲一眼,卻也隻是一眼,她很快的将目光移開,隻是道:“方才我與殿下也遇到了一波刺殺,不過來殺殿下的刺客與這群人并不是一路。”
呂靳聽完此話,關切的看着姬姌:“殿下無事罷。”
“有将軍派的人,無大礙。”姬姌目光落在那堆屍體之上,“将軍覺得這些人從何而來?”
呂靳十分肯定的道:“芗。”
此話讓金鵲慌了慌神,她有一半身形藏在洛禾身後,此刻隻是提高了些聲音道:“芗人要殺殿下?”
這聲音有些大,引得所有人的額目光都看向了金鵲,洛禾語氣中帶着幾分好奇:“你不知道麼?”
金鵲飛快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道:“可這裡馬上就要到江陰了,他們是如何知道殿下行蹤的?”
“很簡單啊。”洛禾語氣淡然,仿佛隻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因為我們之中有芗的内應啊。”
金鵲道“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你隻是我在濟陽城外撿到的,說起與芗的關系,當是我這個上将軍的女公子更加親近一些,你着什麼急?”
洛禾說完轉身又對姬姌道:“殿下,此事需得嚴查一番。”
姬姌點頭:“雖說我們從濟陽城出發去江陰的事情不是秘密,但我們一路行來,路線都是臨時決定的,若非細作,我也想不明白,此事還要勞煩呂将軍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