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徹底脫離這裡,找到那個人。
她有種預感,那人有着同她一般的目的。
山路很颠簸,分叉口多,很容易迷路,而車開得越遠,人煙也越稀少,也當真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司機吧江楠送到村口後,她從身上不知道哪裡拿出的錢,付給了對方後,便擡腳往村子裡走去。
村子裡張燈結彩,貼着大紅的喜字,村民也各自忙碌着,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絲毫看不出系統所說的荒村感。
村口的一顆榕樹枝繁葉茂,底下是大片陰涼,樹幹足需要三個張開手臂才能堪堪圍住。
陽光太刺眼,江楠的身子骨弱,走了幾步便感到有些累了,她站到了樹底下乘涼。
可剛站定,她便覺得有一股讓人莫名心悸的壓迫感,但那感覺轉瞬即逝。
她蹙着眉,擡眸看去,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刺地她眼睛刺痛。
擡手揉了揉眼睛,正在她思考該去往何處時,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朝她走了過來,穿着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的小香風套裙,似和她很熟絡一般,道。
“你可來了,怎麼在這?走吧,我帶你去地方。”
女人自顧自地說了幾句話,便要把她拉走。
她的人物背景是新娘的同事,特地大老遠跑過來給對方做伴娘。
如此看來,新娘就是這位了。
聶芸說着就要挽上她的手臂,可江楠比較抗拒别人靠近,就避開了,讓聶芸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還是略帶尴尬地收回了手,道。
“你都工作的人了,怎麼今天還穿上了學生制服?”
說完,她的目光裡閃過了一絲嫉妒,轉瞬即逝,又是那副笑容,讓人以為是眼花了。
可對方的一舉一動怎麼躲得過江楠,她瞧見了,也不開口解釋什麼,隻是她還不太适應這烈日,以至于讓旁人看起來她格外的高冷陰郁。
江楠的衣服還是原本世界的那一套,聶芸疑惑也正常。
聶芸見她不回答,嘀咕了什麼,後又扯着笑道。
“走吧。”
江楠這才适應了陽光,也确定了自己如今是可以站在陽光下。
她點了點頭,跟着了女人後面,目光卻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圍,似乎隻是一個普通的村子,但這不足以讓江楠放松警惕,畢竟她知道的消息太少了。
突然,聶芸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裙子的身影。
趴在聶芸的身後,身上的白裙子帶着斑駁的血迹,裸露在外的肌膚青灰腐爛,露出了裡面的森森白骨,濃稠的血從她的腳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血路。看得人頭皮發麻,似乎都能聞到她腐爛的惡臭和鮮血的貼鏽味。
她沒有頭,可是江楠聽到了她“咯咯”的怪笑,詭異地讓人頭皮發麻。
聶芸似乎感覺不到背上的存在般,繼續向前走着,周圍的村民也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
江楠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反而打量起了那個無頭鬼。
對方穿的的确是白裙子,但樣式更像是伴娘服。
正在她思索間,無頭鬼的身子轉了轉,沒有頭,可江楠感覺到,對方在看着她。
她當即對對方一笑,隻是眸中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無頭鬼對她“咯咯”地笑,血肉腐爛的手指向她,嘶啞難聽的聲音響起。
“我的頭,我的頭……”
聲音越來越大,好似要穿透耳膜一般,凄厲可怕。
江楠的臉上表情并沒有變化,也沒有絲毫懼意,而且對着聶芸淡淡開口。
“你身後有鬼。”
聶芸聞言,腳步猛然一頓,背着江楠的臉上有着幾分厭惡一閃而過,後轉頭對江楠道。
“你在說什麼玩笑呢?”
這可是大白天。
對方不信,江楠也無所謂。
随那隻鬼,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了,地上的拖曳的血路也消失了。
聶芸帶着她在一個農家小院停下,推開門,道。
“其他伴娘和伴郎都在這裡,你先跟他們熟悉熟悉吧,我先去忙了。”
江楠再次點頭後,走進了小院。
她出現的那一刻,小院裡其他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有疑惑,有不屑,有驚豔,也有不耐煩。
“呵,來得這麼晚。”
江楠擡眸,目光冷冷地看向聲音的來源。
兩女三男,江楠目測這便是其他玩家了,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們,而他們也在打量着這個新到的人。
一個是帶着口罩的女生,眼神怯懦,眼睛有些紅,顯然是哭過,她跟江楠打了招呼,聲音還帶着哭腔。
“你好,你也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