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的手在抖,思緒混亂,她拿出手機,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打出那五個字。
她沒敢看,緩了一會兒才打開手機,沒有回複,當時祝夏隐隐覺得景宿雨可能不會回她了。
祝夏現在看到那條消息還是會心痛,她很想知道她的爸爸媽媽當時有沒有對她說很傷人的話語,可能再也不會有回答了。
她并不怪景宿雨,她找不到理由,讨厭她的,恨她的,對她的行為生氣的理由她都找不到。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很想景宿雨,一直都很想。
思念層層疊加,到此刻再也消不下去。
她點開相冊,視頻開始播放。
景宿雨正抱着吉他,突然間看到祝夏在怕自己,她擡起頭問:“拍我幹嘛?”
祝夏拿着攝影機對着他,“你不是要唱歌嗎?”
景宿雨垂眸,骨節分明的手上戴着戒指,金屬戒指看着很舊,也有些廉價,但是景宿雨視若珍寶,一直戴着。
她波動琴弦唱着小情歌,聲音很輕很輕,是隻唱給祝夏聽的。
視頻最後一幕是最後一節音節落下,景宿雨擡眸,慢慢地向她靠近,視頻結束,祝夏拿着攝影機的手垂在地上。
景宿雨吻上了她,很輕的一個吻,卻無盡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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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是個晴天。
卧室裡的窗簾并不遮光。
景宿雨睜眼,就看到天花闆上的那一縷光,她突然想起昨天祝夏說的:“你猜猜今天下午會不會下雨,還是說它會變成晴天。”
沒有下雨,也沒有變成晴天,但今天是個晴天。
景宿雨看了要手機,群裡秦随然艾特了所有人問他們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景宿雨回複了個好,便收拾收拾出去了。
早餐店是他們常去的那一家。
秦随然愛吃辣,來了碗重慶小面。
上午九點,早餐店的包子也賣差不多了,老闆一直在包馄饨。
江心吃了口包子:“大早上就吃這麼辣?”
秦随然邊吃邊說:“這個點都快中午了,不過怎麼還這麼多人。”
老闆手上動作沒停,“現在還不算多,你是沒看到淩晨五六點的時候,那人才多呢,忙的我焦頭爛額的,現在輕松了不少,你們這是要上班去啊?”
秦随然思考了會兒,覺得這也算是上班吧,便說:“算是吧。”
“這個工作好啊,早上九點才去。”老闆包了不少馄饨,便收拾收拾忙别的去了。
時覓注意到景宿雨的新手機了,“換手機了,姐。”
“嗯,昨天剛換的。”景宿雨回答他。
“早該換了。”秦随然喝了口豆漿,“手機都卡成什麼樣了,硬是拖到充不進去電才換。”
景宿雨尴尬一笑:“那我不是沒錢嘛,我要是有錢我早就換了。”
秦随然毫不留情的拆台:“得了吧,你就算有錢也不舍的換,房子租的也是特别便宜的,你攢錢幹嘛?”
景宿雨也不知道,隻是她物欲極低,根本沒什麼想買的東西,就存着了,至于房子,能住就行。
幾個人吃完,就到了這附近的公交車站,從老城區到心城中心區的公交車很多,一會兒來一輛,根本就不需要等。
幾個人又都有公交卡,刷完就上車。
他們走進拍攝場地,跟着記憶來到昨天的那個空地,一到就看到了節目組搭建的台子。
已經來了不少的樂隊了。
現在去九點五十,估計還有十分鐘導師就來了。
他們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華棋醫打着哈欠,往右邊挪了挪:“怎麼現在才來?”
景宿雨剛才根本沒注意到他,“你來了?”
“早來了。”華棋醫說,“看錯時間了,在這等四十分鐘了,給我無聊死了,你們可算是來了。”
“哦。”景宿雨也有些無聊,“沒說規則?”
“沒。”華棋醫說,“得等導師來了才知道,瞞的挺深。”
“不深不就不好玩了。”景宿雨說,“跟開盲盒一樣。
“那倒也是,開什麼盲盒,我抓娃娃都抓不到。”伸了個懶腰,“困,昨天太激動了,根本睡不着。”
“我睡着了。”景宿雨漫不經心。
華棋醫:“我沒問。”
“我知道。”景宿雨回頭對上他的目光。
華棋醫:“……”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是在聊什麼,驢唇不對馬嘴的。
“你知道啊。”說到後面聲音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