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宿雨坐在地闆上,戴着耳機,手邊放着一袋棒棒糖。
她一隻手撐在身後,一隻手拿着手機。
看着那段長私信。
是景宿雨決定參加這個節目那天,看到的讓她出這首歌完整版的那個用戶。
沒事兒撿點破爛:【我看逐夢樂隊第一期了,你們表演的很好,你一定會特别有名的。我想讓你出那首歌的完整版是因為,這首歌帶給了我力量,所以才希望你能出完整版的,不過第一期的那首歌也超好聽,聽說這周五就會上線,我一定準時收聽,雨季樂隊大火!】
景宿雨動了動手指,正想回複,身側的光亮突然被擋住。
她轉頭,就看見攝像機鏡頭就這麼怼到她的臉上。
差一點,攝像機就要貼在她臉上。
還沒等景宿雨說什麼,攝像機旁邊的工作人員開口了,“你為什麼沒有出去吃飯,是因為今天下午就要進行第一次排練,你緊張對嗎?”
手機屏幕自動暗下去,她沉默着将攝像頭往後推,反問道,“是隻要參加葉廠的節目就會有怼臉鏡頭嗎?”
攝像以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紛紛沉默。
怼臉鏡頭不算是一個梗,是一句調侃,隻要是葉廠的綜藝節目,管你是什麼類型,火還是不火,陣容強不強大,管你有名沒命,隻有你在葉廠的綜藝節目中,都會有怼臉鏡頭,各種死亡角度。
讓人不禁懷疑工作人員的技術,是個人都知道這樣拍會很難看,臉上的缺點也将全部暴露在鏡頭中。
隻不過從來不會有什麼人去提這個,怕結下梁子,然後你的鏡頭就少少少,最後查無此人。
但是景宿雨不在乎這個,工作人員的語氣賊沖,攝像的鏡頭也不尊重人,她回答,“我不緊張,應該是遇到我們的那支樂隊緊張。”
工作人員又問,“那您為什麼不去吃飯?”
景宿雨不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還是回答,“今天早上吃的比較晚,不餓,所以沒去吃。”
排練的特别好,用時覓的話說就是,“閉着眼睛都不會彈錯一個音。”
樂隊的幾個人就好好休息了一上午,不來這兒排練。
工作人員哦了一聲,“你剛才說,應該遇到你們的樂隊緊張,說明你對你們樂隊的改編很有信心?”
景宿雨聽到這個問題正要回答是,停了很久的音樂再次響起來,她這才摘下耳機,“抱歉,聽歌的時間太長,忘記自己戴耳機了。我對我們樂隊的改編很有信心,這首歌的改編是由我們節目的主唱兼鍵盤的秦随然改編的,也有江心和時覓的幫助,他們都是非常有才華的人。”
工作人員看了眼手邊,又看了看屋子裡,就她一個人,“好,那就先到這兒,等他們來了我在采訪采訪他們。”
景宿雨看着他們走出門外,關門。
她這才打開手機,界面依舊停留在那段私信。
她打字回複:【感謝你的喜歡,創作這首歌的時候,我确實也有些迷茫,當時聽着我最喜歡的樂隊的歌曲,突然間腦海中湧現了一段旋律,隻是後來一直沒有時間,精力去完成這首歌,也逐漸的想要放棄音樂,在當時看到你的這條私信的時候,我這才徹底堅定了要去這個節目的心,你的私信也帶給了我力量,感謝你的支持,我會盡快的完成這首歌】
她讀了遍,确認沒有錯别字後,點擊發送鍵,然後就退出微博。
巨大的聲響。
景宿雨的手一抖,轉頭就看見秦随然走過來,嘴裡還有塊面包,“我以為你不來呢。”
“怎麼可能”景宿雨關上手機,“今天下午有排練呢,那時就可以看到遠樂隊改編成什麼樣了。”
下午的排練也有錄像,記錄他們的排練,遠是想抄改編也沒法抄了。
秦随然把手機的袋子放到景宿雨身邊,他坐下去,“吃飯了嗎?”
“沒。”景宿雨回答。
他把袋子打開,“吃個。”
景宿雨拿了個巧克力奶油面包,“江心和時覓呢?”
秦随然手裡的那個面包太幹吧,他被噎了下,堵的喉嚨難受。
景宿雨還沒拆面包的包裝袋,她伸手從一旁的地面上拿了瓶礦泉水,還是節目組的贊助商,擰開瓶蓋,“吃這麼急幹嗎?”
秦随然接過,喝了幾口,總算是順下去,依舊難受,“我吃的不急,是這玩意兒太幹吧了,就這麼幹吧一個,還賣我四十六。”
景宿雨看着她手裡那個幹幹巴巴,毫無光澤,一看就很難吃的面包,問:“我現在轉行還來得及嗎?”
“不夠你賠的。”秦随然說。
景宿雨拆開包裝袋,“說的也對。”
就她那個廚藝,做的面包隻會更難吃,甚至烤不出一個像樣的面包。
巧克力面包很苦,景宿雨皺了下眉,她不是很理解為什麼甜品要做的這麼苦。
遠樂隊從上次飯店那一面後,就再也沒來挑事,他們甚至很少偶遇。
這麼多天沒有再見過他們一次,按理說這不應該啊。
就這麼一棟樓,一段路,肯定是能遇到的。
事實上,從上一次飯店後,遠樂隊就開始内讧,誰也不服誰,怨氣特重,見面就翻白眼。
雖然他們是狼狽為奸,也是利益的既得者,但是他們沒多少感情,互相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