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節目并不适合我。”她剛開始坐在導師席上時并沒有這樣覺得,她可以給出建議,可以找出更好的解決辦法,甚至可以指導他們,指出他們的不足之處,隻是如果自己身處其中确實很難冷靜,會覺得慌張,焦慮,她當年高考時,考級時都沒有如此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心慌。
“尤其是這種競技類綜藝。”
“我當時站在舞台上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而且台上還有祝夏,這種緊張的感覺如影随形,直到站上台上,看到了台下的觀衆,覺得其實也并沒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平靜。
“這還是我第一次登上正式的舞台,面對這麼多的觀衆。”
“你難道不是因為我緊張嗎?”祝夏眼中流過笑意,“你看到我時,沒有想起過從前?”
“沒有。”
景宿雨當時腦海中隻有“是她先離開”,“她會拖累祝夏”,“她很想祝夏”。
“我很想你,我當時是這麼想的。”那些她一直逃避的,到現在也無法繼續逃避,她一直在騙自己。
“我也是。”祝夏常常會看攝像機中的那個視頻。
景宿雨一回頭便看見盤子裡的蘋果已經氧化,變了顔色,她馬上叉子叉了塊,“早知道就不切這麼多塊了。”
她咬了口,味道很淡,沒什麼甜味也沒什麼酸味,也不知道是一袋蘋果都這樣,還是就這一個蘋果就這樣。
祝夏并無太大的興趣,把吉他放到原處,打算暫時擱置,過會兒在想。
晚上,沉寂許久的群突然彈出幾條消息。
這個群從建成至今,一共就沒幾條消息。
是黎懸發的,【不知道你們選沒選好歌】
趙居:【寫一首新歌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黎懸:【不過時間有些緊,也不知道能否寫出一首好歌】
趙居:【總會有的,隻是不知道會來誰那裡】
群裡的人一個個說的都拐彎抹角,一句裡面半句都是試探,沒人說出自己是選歌,改歌還是原創。
祝夏幹脆不回複,她當然也沒回複過幾次。
華棋醫手機拿了蘋果,不斷地抛向空中,遲遲沒有動口,他今天來的早,導師都沒有來到這裡。
自從昨天抽簽完後,心中壓力便大了許多,趙居是圈内的老前輩,超級有名的大人物。
看到自己的排練室裡沒人,便打算随便在樓中走一走,正好去雨季樂隊的排練室走一圈,走到距離門口有一米的地方時,就看到一個男的扒在窗戶上往裡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的以為是小偷呢。
華棋醫站在那裡,隻能看到側臉,不過即使隻有側臉,華棋醫也能看出這不是逐夢樂隊這個節目的參賽選手,更不像是工作人員。
他也不怕,直接走過去,“你誰?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門前的腦子顯然吓了一跳,在看到來人時才松了一口氣,“楓葉樂隊的吉他手華棋醫老師,是嗎?”
華棋醫還是第一次聽到老師這個稱呼,不自在地咳了聲,“是我,你是誰?不是這個節目的選手吧。”
他後知後覺忘記了介紹自己,“我是隔壁節目的,也是咱們葉廠的節目,隔壁舞動乾坤節目組的,昨天剛剛結束第六期節目的錄制,有空便來了這裡,想找雨季樂隊幫我寫一首歌,我是秦易飛。”
華棋醫看他一眼,覺得他确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你是跳什麼舞的?民族舞,古典舞?”
“街舞。”秦易飛說,“我是街舞團的一名成員,算是隊長吧,想為下場比賽寫一首歌,這是正好在昨天晚上看了逐夢樂隊這個節目,特别喜歡雨季樂隊的表演,他們的那首歌和我們舞團的風格特别适配,就想拜托他們寫一首符合我們下一場比賽主題的歌。”
“你是街舞團的?怎麼不找我,朋克是不是也不錯。”華棋醫咬了口蘋果,“你知道的,我們也在錄制節目,可能不一定有時間給你寫歌啊,而且你喜歡雨季樂隊,那你找誰寫歌啊?景宿雨,秦随然,江心還是時覓,或者說他們四個一起?”他說這句話目的就是趕人。
秦易飛聽懂了,但是他沒動,“寫不寫還是要有雨季樂隊做決定吧,他們大概什麼時候來。”
華棋醫見他這樣又說,“不知道,隻是也不知道節目組同不同意他們給别的節目寫歌。”
秦易飛又換了種态度,“那您能否将他們的聯系方式給我?”
“都要還是就要一個?”華棋醫問。
秦易飛也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見到所有人的,“那就雨季樂隊的隊長,景宿雨老師的。”
華棋醫掏出手機,順便看了眼時間,給景宿雨打去電話。
對面秒接通,“怎麼了,遇到困難了?”
華棋醫看着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機的人說:“是有點問題了,你的小迷弟追到節目裡了。”
景宿雨覺得不對勁,“我還有迷弟?追到節目裡?這也太不切實際了,需要我的幫助就直說,還……”
還沒說完,秦易飛便開口了,“景宿雨老師你好,我是秦易飛,隔壁舞動乾坤節目的一名參賽選手,想請您為我們舞團寫一首歌。”
景宿雨聽到這陌生的聲音,愣了一瞬間,“隔壁節目組的?”
“是的,逆轉舞團,你可以在網上搜到的,當然也可以搜索舞動乾坤這個節目,看一看我們的表現再做決定,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
景宿雨聽到他認真的語氣,便說:“等一下啊,我現在就趕過去,在那裡等我,我們細聊。”
“好。”秦易飛特别高興。
“你的迷弟可開心了。”華棋醫撇嘴。
“什麼迷弟?現在是合作夥伴了。”景宿雨一隻手拿着手機,拿起外套走出去,“我有事,先走了。”
“現在就是合作夥伴了,變的也太快了吧。”華棋醫聽到手機裡傳來很熟悉的聲音,但是他沒有問。
景宿雨把門關上,“我去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