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倒了。
曲素這才微微回過神來,她輕歎一口氣,“大家不用這麼緊張,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黎河剛才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再也不會想和任何一位導師合作了,實在是太壓抑了。
剛才曲素問了句,“遲蕭呢?”
他說“還沒來到”後,屋内陷入以前死寂,黎河毫不懷疑,如果他說一句話就會被炸死。
鹿離依舊在撥通遲蕭的電話,對面還是沒接,打一個挂斷一個。
鹿離和遲蕭算不上多熟悉,她是覺得遲蕭有實力,但是也确實太目中無人了些。
遲蕭依舊挂斷,并給她發了條消息。
遲蕭:【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鹿離:【可是曲素老師在排練室】
遲蕭:【和我有什麼關系】
遲蕭:【我不會去的】
曲素有些厭煩了,她強壓住脾氣,“那我先離開了。”
她離開了排練室,嗤笑了下,沒人可以鬥的過她。
黎河松了一口氣,“行了,大家不要太在意。”
鹿離:【她走了】
遲蕭:【。】
遲蕭:【所以?】
遲蕭:【走了就走了】
鹿離沉默地關上手機,她沒有繼續給遲蕭發消息,當初還是她說服遲蕭讓他來到這個節目。
當時的遲蕭根本沒有了解過這個節目,公司也想讓他退出樂隊,進軍影視行業,或者成為流行歌手,總之不要在樂隊裡了。
對遲蕭來說無所謂,管他歌手,演員還是鍵盤手,都無所謂。
于是他漸漸的淡出大衆視野,并且很長時間沒有再聯系他們。
是鹿離把他喊回來,說吻樂隊需要他。
于是遲蕭拒絕了幾次,最後還是來了。
但,當他看到面試官的時候,表情直接就變了,是厭惡的,還帶着些嘲諷。
包括采訪環節,遲蕭的每一句話都極其的沒情商,極其的狂。
面試結束後。
遲蕭嗤笑一聲,“什麼爛節目,參加個屁。”
對遲蕭來說這是有選擇的,但是對于吻樂隊的其他成員是沒有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遲蕭雖然這麼說,最後還是來到複試現場,他們還晉級了。
鹿離可以看到,遲蕭的眼神很複雜,夾雜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鹿離其實察覺到了,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隻是她沒敢細想。
鹿離的一隻手垂在身側,眼神空洞,“黎河,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勸他來參加這個節目,他還真的是一個定時炸彈。”
黎河拍拍她的肩膀,“鹿離,已經發生了,不要太難過,而且我有感覺他們兩個的關系不一般。”
鹿離一驚,看向鏡頭,“你怎麼想的?”
黎河也後知後覺,聲音小了些,“遲蕭這個人再狂,我也沒見過他對那個前輩,選手這個态度,一點都不裝了,而且那個眼神也特别不對勁,不過和我們就沒什麼關系了,既然曲素老師走了,我們也别多留了,走吧。”
鹿離點點頭,現在也就隻能這樣了。
景宿雨剛走到門口,正好有輛出租車,她坐進去,打算回她那個老破小一趟。
景宿雨付完款下車,這個時間,小區裡面不少看人在健身區八卦聊天,帶孩子。
她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孩子,應該和她一棟樓的,之前下樓的時候見過。
不過孩子的媽媽顯然是不認識她。
也正常,雖然是一個樓的,也沒見過幾次。
景宿雨站在自己住的那棟樓下,掏了掏口袋,摸出來自己的鑰匙。
梧桐樹下有五個看人,支起一個桌子,正坐一圈打牌。
“老徐今天怎麼有功夫來打牌的。”
徐姨笑了兩聲,“還不是孩子她媽媽帶孩子回娘家了,我這才有時間。”
小區裡的老頭老太太打牌,都不玩錢,純粹是為了消遣。
景宿雨擡腳剛走一步,徐姨一回頭就看到她了。
“小雨,”然後徐姨将手裡的大王甩出去,我赢了哈,“這麼多天不見你了,幹嘛去了?”
景宿雨看着轉着身正看她的徐姨,“最近在忙工作的事情,也準備搬家。”
徐姨回頭看了眼,他們在洗牌,“搬家好啊,搬家證明你賺到錢了,這個地方你住了兩年了吧,房子裡的家電也不好。”
“小雨本來就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況且這個小區的房子也不隔音,她彈了那個什麼吉他,聲音吵的很,隔壁樓房都能聽到。”
徐蔗翻了個白眼,“你個土老帽,電吉他不懂,搖滾,還隔壁樓房能聽到,你怎麼不說整個小區都能聽到。”
“那徐姨,我先走了,正好收拾收拾房間,找房東退租了。”景宿雨實在是不想在這裡多逗留,牌桌前那幾個人的目光算不上太友好,她也和他們不熟,直接走了又有什麼。
徐蔗将手裡剛拿起的牌一甩,“你們玩吧,我先不玩了。”她提着水杯起身,“一起吧。”
景宿雨停下等了徐姨一會兒,才繼續走。
徐蔗手裡的大塑料杯裡泡着菊花茶,“小雨啊,你最近是不是錄制樂隊節目去了,我兒媳婦前兩天看電視節目的時候,我瞄了一眼,看着像你啊。”
景宿雨想着自己要搬走了,也就沒否認,“是我,徐姨。”
“這可太好了,我之前和我兒媳婦說這像你,她還不信,說我是老糊塗了,還真是你啊,等我回來也去看看那個節目。”徐蔗拿出手機,“來,小雨,咱倆拍張照片就算是做個紀念了。”
景宿雨對着鏡頭笑了笑,“那徐姨多謝你的照顧,我先進去了。”
“去吧去吧,最近天熱,我正好也回家了。”徐姨打開門走進去。
景宿雨看着熟悉的房間,歎了口氣。
她沒有急着開空調,而且把窗戶打開通風,有一段時間沒來了,這些天也下了很久的雨。
她的東西并不多,之前也從沒想過會在祝夏家長住。
景宿雨從衣櫃裡拿出來行李箱,一個藍色的,上面有很多劃痕,這還是她高中時買的行李箱,和老闆砍了五分鐘的價,以超低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