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分,太陽要比平時烈上幾分。
景宿雨有些後悔,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戴個帽子出門,手機上的車一動不動的,頭發吸熱,發頂被曬的很燙,她等了會兒,出租車終于來到。
一上車,出租車司機就說,“前面堵車,來的有些晚,你的手機号後四位是?”
景宿雨說了一串号碼,扣上安全帶。
司機又說,“過會兒我們換條路走,最近也快放暑假了,來這裡的人還不少,都是奔着心場來的。”
心場是心城中心廣場,有能容納萬人的場館,很多人大火的樂隊都在這裡開過演唱會,也包括景宿雨的偶像樂隊,風樂隊。
他的主唱易澤明曾經在舞台上說過,“音樂是自由的,不受束縛的。”
那個時候他們突然間的轉型,很多人辱罵他們,抨擊他們,并且不理解為什麼會轉型。
也在質疑,質疑他們的能力,質疑他們的這張專輯。
那個時候,風樂隊的成員都上了年紀,吉他手也是這個樂隊的隊長白霧說,“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所以我們現在想,想嘗試我們一直沒有做過的,做我們一直想做的。我們在公司很多年了,公司限制我們的太多了,我們要思考的也太多了,去思考市場,去思考樂迷是否可以接受我們突然轉換的音樂類型,思考銷量,還有很多很多,但是現在我們想不去思考這麼多,因為我們可能哪個時候就沒有機會去做這些事情了,沒有辦法再站在台上表演,你們也會漸漸的忘記我們。”
剛開始還有很多人不理解他們為什麼會說這麼一長串的話。
直到兩個月後,風樂隊的幾名成員發了微博。
風樂隊的貝斯手戚影得了胃癌去世了。
而在心場的演唱會也是他們音樂生涯中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此後他們便沒有再次出過歌,銷聲匿迹。
那些在當初被質疑的歌曲,專輯,在現在也已成神。
景宿雨一想到這裡,就會有些恍惚,出租車猛的停下,她這才清醒,“心場最近有什麼演唱會嗎?”
“心場啊,現在開演唱會限制太多了,萬人館也沒坐滿過。”司機說到這裡還啧了兩聲,“我當初還去看過風樂隊的演唱會,他們音樂生涯中的最後一場,我想那場演唱會,戚影應該是強撐着上台的。”看着景宿雨他又說,“我看你年紀不大,像你這種年紀的孩子應該不知道風樂隊吧,很有名的,當時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在攢錢,每天都在期待他們的演唱會,總想有一天能去看,結果看的風樂隊的第一場演唱會,也成最後一場了。”
景宿雨聽着司機講風樂隊,在出租車重新行駛的那一刻她說:“我知道風樂隊,他們的每一首歌我都聽過。”隻是在那時,她沒有能力去參加風樂隊的演唱會,“專輯也隻有三張。風,影子和自由。”
而自由是風樂隊最後一張專輯的名字,也是在當時受到抨擊最多的一張。
但是誰也無法否認,風樂隊的地位,能力。
司機師傅有些震驚,“懂挺多啊,小姑娘。”
景宿雨隻是笑笑,并未言語。
司機放了首風樂隊的歌,是他們樂隊傳唱最廣的那首經典歌曲。
“這首歌百聽不厭。”
“很有生命力。”這首歌可以帶給大家力量,勇氣,這首歌是戚影寫的,他希望聽到風樂隊的歌曲的人可以有對抗一切的勇氣。
景宿雨付完款後,下車進入到小區裡。
打開門的時候,很安靜,她換鞋向裡走去。
祝夏正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拿着黑色筆記本,那個放在櫃子深處的黑色筆記本。
景宿雨看着那個熟悉的本子一愣,上高中時優秀學生的獎品。
祝夏注意到她的視線,将筆記本合上,“回來了。”
景宿雨嗯了聲,“在想什麼?”
“歌曲。”為景宿雨而寫的歌。
祝夏将筆記本放到一旁,“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