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幸好她在,身邊有人照顧就好。”王助理松了口氣,一直聽她們講話的周青芷好奇起來。
“白小姐是誰?”她給半合雙眸的陳清影遞了個眼色,畢竟對方已婚的事,在場隻有彼此知道。
“白念。”陳清影尾音慵懶,這個回答既不會引起助理懷疑,又能解釋清楚。
聽到熟悉的名字,周青芷拖長調子“哦”了聲,幸災樂禍毫不掩飾:“她都追到這兒來了?看樣子對你挺上心。”
“之前大半夜跑來送飯呢。”王葉君補充。
“有點小聰明而已。”陳清影抿唇,腦海蓦地浮現白念那張臉。
心口無端煩躁,因而流露出幾分真實情緒來。
王葉君正想調侃兩句,見她神色不對,用眼神示意周青芷。
後者有話直說:“那個白念心眼子太多,你陳姐不喜歡。”
陳清影從未告訴她那晚的事,但圈内的富二代和世家,從小周圍最不缺這種人,那個白念貼上來時,眼睛裡的貪婪生怕不被人看見。
周青芷的回答陳清影沒否認,她無意識摩挲虎口的地方,閉上眼睛假寐。
*
昏暗的房間内,白念趴在桌上,筆記本瑩瑩藍光打在她的側臉。
按下回車,把定稿潤色好交給主編審核後,她松了口氣,這些天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
書房本來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奈何陳清影嫌光線不好,很少過來,于是在請求之下,被她征用了。
伸了個懶腰,她舒服地喟歎一聲,才發現屋内沒開燈。黑漆漆的房間内,隻有家具的輪廓模糊起伏着。
白念打了個寒顫,走出書房,見陳清影竟然在廚房。
工作得太過投入,連她什麼時候回來都沒聽見。偏偏對方不打招呼,似乎對獨居和同居沒有任何要求。
聽到開門聲,Omega轉身,白念瞥見她手中捧着的酸奶碗。
“今天這麼早回來?”她湊過去:“手上的傷好了嗎?”
“多虧了你,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陳清影面露感激,把杯中的無糖酸奶盡數倒入碗内。
和她接觸下來,白念覺得這人線上線下簡直兩張面孔。線上的消息愛答不理,甚至已讀不回,但到了線下,和顔悅色的态度令人如沐春風。
她盯着酸奶碗,無非是切好的水果塊淋上酸奶和燕麥。以前嘗過同事的減脂餐,說實話……挺寡淡的。
難為她們吃得津津有味,而陳清影居然能忍受這麼多年。
“不好意思,剛才在工作,忘記做飯了。”雖然沒人要求,但晚飯都由她來做,久而久之,白念心底自動生出一股責任感。
“不用了,下部是定制戲服,有身材要求,你做飯那麼好吃,太難為我了吧?”陳清影歪頭笑着,明顯恭維的話語讓人感受不到做戲。
驚詫于這部戲還未拍完,下一部已經着手準備,白念不得不感慨一句效率。她左右為難,咕哝道:“要不,我給你弄頓減肥餐?”
“這麼晚了,會不會不大方便?”陳清影看向窗外天色。
“哪裡的話!”得到她的稱贊,白念工作一整日的疲憊瞬間掃空,她中氣十足來了句,拍拍扁平的胸.脯。
“需不需要幫忙?”陳清影問。
“算啦,你都受傷了,還是我來吧。”白念打開冰箱,挑選幾樣上午送過來的蔬菜和肉蛋。
覆蓋的保鮮膜鎖住一層白霜,明亮的顔色一看就很新鮮。
“受傷?”身後的陳清影沒有離開,她張開虎口,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指這個?”
光滑的虎口攀上掌心順延過來的紋路,根本看不出來燙傷的痕迹。
隻是點小傷,白念卻稀罕得跟什麼似的,小題大做。哪怕不完全痊愈,幫忙打下手也是可以的。
白念隻是想找個借口讓陳清影走開,并非嫌對方礙手礙腳。人在這裡,她根本沒有做飯的心思。
“你那麼忙,照顧你是應該的……”她縮着脖子,聲音細如蚊呐。
交代完這些,餘光中那抹黑色的身影并未離開。陳清影很喜歡穿露肩裙,今天也是,深黑襯得她皮膚白嫩,布料勻着跳躍的金粉,盈盈一握的腰被棕褐色長帶束起。
白念覺得她在看自己,目不斜視磕巴道:“我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陳清影手肘撐在島台旁,視線極具侵略性地打量她,見她木讷認真,鼻音中帶起幾分輕哼。
“白念,你怎麼這麼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