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紀扶光蓋上被子,花書雪抱起逐風,悄悄離開了房間。
剛才她聽前台說一樓有好多東西,她打算去看看。
……
一樓除了中央的前台,整體設計成了一個廣場的模樣。餐吧,茶室,圖書室,咖啡廳,健身房,都在廣場西側,除了餐吧内寥寥有幾個人吃飯,其餘角落均無人問津;更熱鬧的是東邊,酒廊,棋牌室,恒溫泳池都在這個位置。
與其說是棋牌室,倒不如說是小型賭場,花書雪在其中轉了一圈,發現這個賭場居然十分特殊,裡面的人是在用積分作為籌碼進行賭博;酒廊裡也是熱鬧非凡,人們在其中觥籌交錯,空氣中彌漫着難聞的酒臭味,喝上了頭便會投入賭場的懷抱。有人喝高了,又把積分都賭輸了,一怒之下就往泳池裡跳。然而泳池并不深,更何況水裡也全是人,他跳下去沒有幾秒就會被大家夥笑着拱上來。
很混亂,居然還有很完整的邏輯鍊條:喝多了賭,賭多了跳,跳完了冷,就去接着喝酒暖身——反正都免費。
真的是太亂了,花書雪對此望而卻步,搞明白了賭場賭的是積分便不再靠近——她不喜歡那些東西,完全不會,更何況她也沒有積分。于是她在泳池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才一坐下,逐風自己跳進泳池裡去玩了,沒有人會害怕一個小狗崽子,都慈愛地看着它狗刨。侍者為她送上了一杯果汁。
服務居然還怪到位的。
“哎......”花書雪看着侍者,想問些什麼。
但侍者并沒有理她,兀自離開了。
“這裡這些服務員都不會說話。”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遠遠就看見了逐風離開花書雪的一幕,便很快遊過來,“小姑娘,新來的吧?想問什麼?”
這種人說話是不用人搭腔的,花書雪還沒來得及想好要問什麼,他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這裡每天晚上都會死一個房間的人。”
花書雪:“啊?”
“要不然多奇怪啊,”得到回應,男人止不住地笑,“這可真的什麼都有,房間和食物第二天自己會刷新成新的,又不要錢,早都住滿了。想也知道不可能什麼代價都不用付出吧。”
男人笑得一臉戲谑,花書雪不喜歡這樣的表情——這種不把人命當回事的表情。
“看見那邊那個大屏幕沒?”男人指了指泳池盡頭的大屏,“那上邊的數字每天晚上8:00刷新,上面顯示幾,今天晚上要死的就是在哪個房間的人。”
現在還沒到八點,上面的數字是419——看來昨天晚上去世的就是419的人,所以這個房間才空出來給了她們。
“雖然住在這裡會死。”男人感慨起來,“但現在這個情況,離開也是死。死在外邊還沒吃沒喝擔驚受怕的,還不如就在這裡。一層樓32個房間,每天晚上抽一個也就是1/96的概率,其實概率也不怎麼大,對吧?”
花書雪點頭,下意識地看時間,已經7:58了。
男人拍了拍自己宛如懷胎七月的肚子,見花書雪緊張,臉上就帶了點幸災樂禍,“其實發現是自己以後,也可以換房間。但是有人試過了,前台是不給你換的,其他人也是鎖死房門甚至打一架都不願意換——那當然嘛,誰願意替你去死呢哈哈哈哈哈。”
“昨天就已經是419了,今天不會是的。”男人照舊是笑,“總要給新人一個緩沖的時間嘛!”
花書雪不理他,隻是看着大屏上的時間,泳池裡賭場裡甚至酒廊裡的人們,也都看着這決定性的時間。
還有三秒,兩秒,一秒——刷新。
大屏上的419閃爍了一下,沒有變化。
還是419。
頓時,整片東廣場嘩然一片,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都看着泳池角落裡新來的這個小姑娘。
都想看看這個新人怎麼對付這一幕。
花書雪猛地站起來,“咦?”
那大腹便便男剛剛才說過今天不會是她,有些尴尬,道:“概率雖小,但兩天抽中同一間的概率也不是沒有對吧……你撞大運了啊。”
花書雪撒開腿朝樓上跑去,逐風二話不說從泳池裡爬出來,跟上她。
紀扶光還在房間裡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