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掠過微微的清風,從窗外透進潔白的病房内。
細微的點滴聲中,蘇錦皺了皺眉,蘇醒過來。
随後她嘗到了嘴裡的鐵鏽味。
花了幾秒鐘時間,蘇錦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她的玉佩弄丢了,她急于找到它,所以才會冒着大雨出門……因為心急發生了一個意外,她好像……被人送進醫院裡了嗎?
這間病房還算比較寬敞,是一間單人病房,總感覺不會是肇事者帶她來的醫院。
蘇錦仔細回想,隻能想起當時全身痛得失去了意識,之後被一隻冰冷的手拿走了手機和錢,想到這,蘇錦淡然好看的眼眸幽深了一些。
之後,她被某個人駝起來,那個人的身形嬌小,身上有很重的潮濕氣味……她聽見,這個人喚她的名。
蘇錦還沒理清楚頭緒,房門便被粗暴地敲響了。
“蘇錦,你醒了沒有?”一個女人邊敲邊問。
“病人還在休息!您不能小聲點嗎?”旁邊的護士都急了。
女人卻并不理睬護士的勸告,拍了幾下房門之後,粗暴地推門進來。
卻看見蘇錦正端坐着,從床頭倒了一杯水來喝,對房門處的吵鬧不聞不問。
林莉的火氣蹭地一下就冒上來。
她哒哒兩步來到沙發邊,把皮包摔到沙發墊上,随後虎軀也重重壓下。
這女人畫着千篇一律的妝容,對遮掩她面容上的醜陋并沒有絲毫的實際效果。
她吐出一口粗氣,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氣勢到達了頂峰。
“蘇錦,你最近發财了,就這點小傷就要住單人病房?”
“上次給你介紹那個大款你還嫌人家年紀大看不上,結果是自己有資源,我說呢,怪不得。”
蘇錦咽下涼白開,壓着幹涸疼痛的嗓子淡淡問道:“阿姨,你有事?”
這個女人,是她父親離婚後的再婚對象。
林莉也知道蘇錦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她這個年紀生不了了,根本不用擔心家裡那個将來要把家裡的破房子和地,都傳給這倆親生的。
林莉呵呵冷笑,“沒事,你爸工作忙,醫院打電話說你出車禍了,着急嘛,阿姨還不是替你爸來看看你。”
她伸手抓過皮包,指甲劃過皮質的聲音,比這些話語,更讓蘇錦的耳朵不适,也隻能耐心忍耐下來。
“阿姨好心。”
蘇錦語氣依然不鹹不淡,她沒有去看一眼林莉的表情。
“不巧,我腿腳不便,你慢走。”
“你……”林莉沒想到蘇錦如此軟硬不吃,她什麼話問不出來,人絲毫的情緒波瀾都沒有,直接将她無視了。
可她又賣不出面子接下文,隻好蹬開茶幾,又把房門重重摔上。
進來的護士寒暄着幫她換了點滴,離開前問道:“蘇小姐,那位真的是你的家人嗎?”
蘇錦沒有回答,微笑着問:“送我來醫院的女生,她還在嗎?”
護士面露差異:“你們不是朋友?”
蘇錦搖頭。
護士看向别處像回想着說:“是一個普通話很标準的外國人呢,力氣也很大……”
“當時是深夜,她背着你走進來,兩個人身上還全是濕漉漉的血,把值班的人都吓壞了……”
說到後面,護士奇怪地欲言又止,她瞥了眼容貌十分好看的病人,注意到對方陷入了某種沉思,沒有在意她話裡奇怪的停頓。
如果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個人怎麼會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還如此掙紮呢……
……
醫院離車禍路口并不遠。可到了醫院裡,還有一個問題。
陶枳沒有錢,她要怎麼替剛被劫完财的蘇錦看病。
這很尴尬。
雖然蘇錦身上的傷沒有很嚴重,隻是皮外傷看着吓人,經過她的初步檢查判斷,沒有骨折。
可那些外傷也要養好些天,疼痛是不可避免的。
陶枳是一個很怕疼的人,如此她斷不能放任蘇錦被扔在外面,或者就這麼回家……可遊戲裡的醫院是死規矩,必須要她先繳款,才能替病人看病。
她和醫院僵持了許久,就差哭着給前台的護工跪下了,忽然有一個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出來,他為陶枳提供了幫助,借了她兩千元住院看病。
而現在,陶枳就在中年男人的車上。
“……”
沒有别的猜疑,男人是一個天降好心人。
陶枳真誠地向他道謝:“謝謝你,老周,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