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懷疑戒靈還會認錯人,她覺得戒靈想電的,肯定是她。
一定是因為她薅太多次,被她薅得接觸不良了,竟然延遲了這麼久……不過時間倒是卡得很準。看冉窪的動作是結束了糾結,作勢要去摘戒指,但還沒碰上,就被電了。
以後薅戒指,接觸不良的情況一定還會頻繁出現。一想到冉窪那副想要調情的暧昧模樣,萬景像是嗓子眼裡堵了一塊豬肥膘一樣難受。
想到接下來不能随便薅戒指,萬景心中空落落的。
作為一個并沒有什麼氣運的人,每次感覺天上掉餡餅,萬景就會懷疑自己陷入了詐騙案件,她的懷疑往往是對的。
對于薅戒指薅出來的第一冊秘籍,萬景也是确認了無數次才相信是真的。堅持薅戒指,實際上并沒有太貪婪的期待,更類似于一種提前預支薪水後補的勞動,不薅她不安心。
不過,大抵任何事情,堅持 3 個月,即便沒有什麼結果,也該開始享受過程了。她上瘾了,一天不薅個 100遍,她的手就癢癢的。
萬景不由地冒出一個相對于她的氣運而言不夠循序漸進的期待:
如果今後這枚戒指不在冉窪手上,在她手上,就算接觸不良,她也可以天天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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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蕭瑟的風吹過,掩蓋住了“噗通”的墜落聲。
腦子突然斷片,曹泉泉搖搖晃晃地步入臭水坑,清醒過來的時候,臭水已經淹沒了他的鼻子,在掙紮中,喝了一口濃稠的飄浮着絮狀物的綠色液體。
他挑選的隔夜魚内髒已經發酵出了一股腥鹹腐敗的氣味,更别提他特地掐爆的苦膽味已經在他的口腔蔓延開,堅硬的蝦殼沒能劃破萬景的皮膚,而是紮入了他剛剛從傷口上長出來的嬌嫩的皮膚組織中。
憑着靈活的手臂,冉窪撐起了他五六年級的小學生般瘦小的身軀。
臭水坑裡的營養物質過于豐富,以至于曹泉泉都不确定是什麼東西居然也讓他過敏了。渾身的瘙癢甚至壓過了捕獸夾制造的傷口的痛苦,沿途撕下被臭水浸透的繃帶,他連滾帶爬地進了附近的溪流裡。
曹泉泉被溪流裡的倒影吓了一跳,吹氣球一般腫成了一個紅臉小胖子,原本寬大的衣褲像粽葉一樣緊緊捆紮在身上,完全聯想不到以前瘦猴的形象。
另一頭,萬景走得一路順暢,除了身嬌體弱的冉窪走幾步就要休息一會兒之外,就沒什麼耽擱她。
她都已經看到了原著裡所寫的那個藏着靈藥的小山洞了,裡頭閃爍着詭異的紅色光芒的東西就是她的目标。
系統 888 說:【在進去之前,宿主您還要吸引一個後宮的注意。】
冉窪在取靈藥的途中遇到的後宮是一隻靈芝精,現在還不具有人形,不過已經有了靈智,菌絲遍布整座豆苗山。
在原著裡,它因為冉窪對原主的深情而感動,在冉窪取藥遇險之時,用菌絲托舉他。
為了吸引這個靈芝精,萬景今天渾身上下都是深深淺淺的棕色系,穿得像個蘑菇培養基似的。但是聽系統的意思,還沒起效。
原著裡冉窪上山的過程中,路上熱鬧得很,所有人都好奇心大發,不停打探他的戀愛情況,還有來這裡的原因,冉窪有了很多展現深情的機會,還有人捧場。
但這次山下村子裡出的社會新聞引走了這些人,導緻壓根沒人給萬景發言秀恩愛、展現魅力的機會。
另一種方式當然是身體力行地秀恩愛,但是……
萬景有自知之明:【我的思路是,讓冉窪嘗嘗愛的拳腳,但是違反公司規定。】
系統 888知道萬景的攻略風格比較文靜,迅速地運算了一下:【要用台詞來秀恩愛,至少得有一個捧場的,不然也太奇怪了。】
萬景“嗖”地一下從冉窪面前跑開,跑到溪邊:“小朋友,你一定是走失了吧?”
她一腳把渾身浮腫的曹泉泉踢進溪水裡:“你看,這裡多危險啊。”
又伸出手把他拉起來,擺出一個機械的微笑:我是一個好心的姐姐,跟着我們一道走吧。”
系統 888:【我提供的溝通語錄,宿主一點都不修改?】
萬景:【還配了點動作,溝通得很成功。】
沒等曹泉泉回答,萬景“嗖”地一下把他拎到了冉窪面前。
因為有系統在,一路上萬景很清楚曹泉泉做了些什麼,卻得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有時候還得故意制造聲音掩蓋,算是用盡了她本身就不多的演技。
過敏讓曹泉泉渾身浮腫,剛才意外獲得的靈藥藥效又讓他皮膚表面的傷口愈合了,整個人像個吹彈可破的水球。
這下認不出來 ,就完全合情合理。
沒去管冉窪變換莫測的臉色,萬景隻想快速演完這段,去取藥。
她看着提詞器,棒讀:“我之前訂過一次婚,但是這次是我第一次談戀愛,也會是最後一次。我的腿很長,我一米七……”
曹泉泉雖然經常利用外形上的幼态博取同情,但實際上最恨有人把他當成小孩子,身高一直是他的逆鱗,吃力地用腫脹的聲帶發出聲音:“嘶嘶嘶嘶嘶? ”
誰問你身高了?
萬景信念感極強,台詞絲毫不燙嘴:“其實我賬戶裡的餘額,比我的腿還長。我弟說,我這種類型的,就是人見人愛,但我隻中意——他。”
沒被薅幾下就停了還有點不習慣,突然想要了解一下她未來的結契者在幹什麼的戒中神女,打開聽覺:“……”
萬年過去了,凡間的語言竟然已經發展到了這種自帶精神攻擊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