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精神病院裡的護士再怎麼也應該比自己這個不着調的專業吧,萬一自己再打擾到了他們治療呢。
白玉蟬思考至此,也就沒再去非的看看裡面的情況,轉身去辦公室查看是否真的有人偷溜進自己的辦公室。
白玉蟬正要開門。
“吱呀……”
老舊的門忽然從裡面被打開了,隻見有一個新病号鬼鬼祟祟的從裡面探出了腦袋。
霎那間四目相對,鴉雀無言
這小夥子長的好面善。
白玉蟬眉頭一挑,下意識壓低了聲音,溫聲問道:“你在幹什麼?”
白玉蟬看過這個人的病曆,叫宋遇,才十八歲,精神分裂症。
“醫……醫生,我找您有點事,沒想到您沒在裡面。”宋遇将手中泛黃的規則紙頁藏進袖子中,面色如常,誰都看不出他内心的緊張。
醫院規定,醫生辦公室是病号不能随意進出的,如果發現了有病号偷偷進出醫生辦公室,就說明這個病号病情不穩定了,要做出相應的治療。
白玉蟬知道醫院的規定,他擡眸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少年。
他情緒穩定,語言條理清晰,似乎并不是發病的樣子,或許是真的是找自己有事。
“進來說吧。”
将宋遇帶進辦公室後,并沒有關上門。
“你什麼事?”
宋遇腼腆的笑了笑,可憐巴巴的看着白玉蟬,滿口胡謅道:“我想我哥了,我想借你的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但是我轉念又一想,我哥和我說要我好好看病,我不想讓他擔心,而且用你的手機挺麻煩你的。”
這小孩看着怪可憐的。
白玉蟬将手機塞到宋遇的手中,溫聲道:“沒事,不麻煩,你想打就打,”
宋遇呆呆的看着手機的手機,懷疑這個詭異這麼好心?
白玉蟬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不撥号了,下意識撥出了自己心中熟記的号碼。
他想着,怎麼也不該打得通。
誰知道,嘟嘟兩聲,對面竟然通了!
“喂。”
溫和的嗓音慢條斯理的響起。
宋遇驚呆了,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白玉蟬:“哥,哥?!”
這手機神器啊!竟然能聯通現實世界的手機?!
對面好聽的男聲溫柔的輕笑一聲:“是小遇呀,你不是在醫院副本中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宋遇語無倫次了,他分不清這電話到底是幻覺還是真實:“哥,我,他……這不是幻覺吧?”
“幻覺?”聽着宋遇失神的口中念叨着的,白玉蟬暗叫一聲不好,不會病情又加重了吧?
白玉蟬微笑着奪過宋遇手中的手機:“好了,讓你哥知道你平安就行了,你現在這情況不适合和家人接觸。”
手機中的聲音忽然響起,白玉蟬隐約聽見對面天生溫潤的嗓音,問道:“你好,請問你是這裡的醫生嗎?”
白玉蟬點頭,溫聲對這個患者家屬詢問道:“對的,這位家屬有什麼事嗎?”
對面低低一笑,輕柔道:“沒事,就是聽着你的聲音挺熟悉的,還不知道醫生貴姓,說不定我們認識呢。”
我們怎麼會認識,自己在山溝裡蹲了十年了都,但白玉蟬還是如實回答道:“免貴姓白,白玉蟬,”
對面再次輕笑一聲,嗓音溫柔纏綿缱绻的在白玉蟬耳邊響起:“青山精神病院,白玉蟬,白醫生……我知道了,我會回去找你的。”
白玉蟬聽的莫名其妙,隻當是對面想來探視病号。
對面又說道:“我想單獨和我弟弟說兩句話可以嗎。”
白玉蟬看了看宋遇,情緒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了,囑咐了一句不要刺激病人後,就将手機遞給了宋遇,自己走到一邊,不去聽這兄弟倆的悄悄話。
不過一分鐘,宋遇就将手機還了過來,看向白玉蟬的神色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醫生,這怎麼偷溜進來了一個病号?”
護士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辦公室内,垂涎的嗓音忽然響起。
白玉蟬嗅了嗅鼻子,烤肉的腐爛香味似乎越來越近,莫不是這個護士小姐不僅吃了腦花,還吃了烤肉?
他瞥見護士小姐越發殷紅如血的唇色,正要說着什麼,忽然瞥見門外兩個患者托着一堆白骨一樣的東西從門前經過。
心中一顫,本來到嘴邊的話語忽然轉了個彎,輕笑含糊道:“這位病人有些事情找我,已經沒事了。”
護士小姐頗為遺憾:“啊,這樣呀。”
白玉蟬目光落在宋遇身上,輕咳一聲道:“還有十分鐘就十點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宋遇慌忙不疊的點頭,急忙跑進宿舍
白玉蟬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對了,剛才的病人如何?”
護士小姐把玩着自己殷紅的長指甲,回味無窮道:“他啊,肉質油膩死了,沒有少男少女的好吃,不過腦花還挺好喝的……”
白玉蟬蓦然瞪圓了眸子,誰的肉質,誰的腦花?
護士眼眸直直的看向白玉蟬,涼涼的嗓音在他耳邊飄過:“醫生,你的表情好怪哦,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