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确實如他所說,于情,齊同晏忍不住想知道關于母親的事。那枚刻着“二十一”的腰牌,還是他小時候獨自玩耍時,在屋中隐蔽處偶然發現的。那時母親看到了什麼也沒說,隻是之後他再也不曾見到過那枚腰牌。
“話說,看你的樣子大概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這你也敢撿回來?”
“沒忍住,實在是有點好奇,畢竟這種機會不多。”
“你沒聽過好奇心害死貓?”
“可惜我不是貓,輕易害不死。”
“啧,現在可以把繩子解開了吧?我可沒空陪你過家家。”四十九道。
齊同晏摸了摸下巴,說:“行,我看你也說不出什麼更多的話了。”他将先前卸下的匕首遞還給四十九,讓他自己解開繩子,又掏出一個小藥瓶解釋是軟骨散那些的解藥。
四十九随手拿過藥瓶,漫不經心道:“劑量下少了,你的那些小玩意兒對我沒用。”
“知道了,下次我加大劑量。”齊同晏回。
四十九回頭瞥他一眼:“你還想有下次呢?”
“萬一呢?”齊同晏把四十九帶到後門隐蔽處送走,“江湖不見走好您嘞。”
“小屁孩,這是在趕着要把我送走啊?”四十九不高興了,他折身回來逼近齊同晏:“你看,我與你娘是舊交,你是不是應該喊我一聲哥哥?”四十九的模樣大概也就三十來歲。
“做夢的話請出門左轉不送。”齊同晏神色不改。
“真不讨喜。别跟人說見過我啊。”四十九撇撇嘴,沒幾下便隐去了身形,再找不到一絲痕迹。
從正門出來的時候,齊同晏一眼就瞥到坐在院中石凳上喝茶的花重錦。“事情辦完了?”花重錦興味盎然地問。
齊同晏走過去,給自己也倒了一盞茶:“你怎麼還在這裡?”
“這不是好奇嗎,你把門關上,在裡面都說了些什麼?”花重錦煞有介事道:“你不會是貪圖上人家的美色了吧?我承認他是有幾分姿色,但作為朋友還是要奉勸你一句,美人總是蛇蠍心,小心别把自己栽進去。”
“哦?看來你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啊。本王的确是比不了少卿大人的,想來少卿大人這種風度翩翩、風流倜傥、風花雪月之人,一定捕獲了不少上京女子的芳心吧?”
花重錦拿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向外濺出三兩滴茶液:“……殿下你正常一點,你這樣我害怕。”
“别怕啊,”齊同晏的手攬上花重錦的肩膀,“回頭我就整理一下上京妙齡女子的畫像,哦男像也行,保證給你挑幾個極品美人,讓你整日整夜流連溫柔鄉樂不思蜀。”
花重錦的眼角抽了抽,他雖然确實有個風花雪月的名聲,也的确偶爾會去聽聽小曲兒聽聽八卦消遣一下,但實在是絲毫沒想過這種事,又覺得此時的齊同晏實在恐怖,連忙回道:“殿下乃皇天貴胄,區區小事不必勞煩殿下。”
“哦?是嗎?”
“是啊,哈哈……”花重錦幹笑。
夜間,國師府。
“這便是此行全部了。”花重錦站在千非忌面前,低垂着頭報告道。
“你很不錯。既懂分寸也識時務,成功保住了你家人的雙眼。”千非忌手上繪着畫像,并不擡頭看花重錦。“不過我去看過你的父母,他們的眼睛并不特别,而這類雙眼我已經有了,也用不着再收集同個特征的眼睛。”
“國師大人滿意就好。”花重錦面上帶着假意的笑。
“行了,你可以走了,之後沒你的事了。”
花重錦走後,微暗的燭火照射在千非忌所繪的畫像上——是齊同晏的畫像,隻是,沒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