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玏不知道泠音此時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但是直覺告訴他此時眼前的少女已經非常的不耐煩了,于是他忍着心痛從書包裡翻出來上次裴江脩借給他還沒花完的錢誘惑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吃布丁嗎,你告訴我,我就帶你去吃。”
布丁是泠音一直在駱馳的電腦上看的動漫女主人公最喜歡的食物,她一直很想嘗嘗那種看起來晶瑩剔透,彈潤可愛的食物到底是什麼口味。
其實如果她開口,駱馳自然給她買,但是泠音覺得自己好歹也是這群人當中最年長的一個,作為前輩恬不知恥的向晚輩要吃食實在是不太好開口,于是就硬生生的忍着。
哪知這不要臉的毛頭小子居然敢拿這個作為弱點要挾她。
作為長輩此時自然是應該義正言辭的呵斥他這種賄賂行為,但是泠音呵斥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真的很好吃嗎,啊,好想嘗嘗。
她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勉強找回理智不屑地說:“隻有那等人品低劣的人才會為了口腹之欲出賣自己,我豈是那種人。”
說完就惡狠狠的威脅他說:“你再這樣,我就永遠不說了。”
程玏哪知道還會有适得其反的效果,驚慌失措的收回錢,賠笑道:“不敢了,我不敢了。”
泠音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跟你說,回去了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
程玏不肯承認自己是八卦心作祟,實在是等不到回去,隻好幹笑附和。
“君子可不能學那等長舌八卦之人,要胸懷千秋,喜怒不形于色。哪能像你剛剛那樣為了一點小事就放下身段威逼誘惑。”
她又是一番冗長的大道理朝程玏砸來,那點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被徹底熄滅。
程玏蔫頭巴腦的拖着不情不願的步子跟在泠音後面,裴江脩看到後一路小跑過來問道:“怎麼,發現什麼沒有。”
程玏剛想要回答,又聽到裴江脩說:“剛剛蘇西亭從樓梯那裡摔下來了,現在在校醫務室塗藥。”
泠音聞言臉色一變,低頭自語一句:“果真是要取她性命嗎?”
裴江脩聽到了這一句,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怎麼,你已經知道跟着蘇西亭的是什麼東西了?”
程玏終于有了催促的理由,急聲詢問:“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事情有點嚴重,泠音也不再隐瞞,她從發髻上取下一片竹葉遞到二人面前:“等會把這個給蘇西亭吃下去。”
程玏疑惑的接過:“這是什麼?”
泠音回答:“剛剛我看到蘇西亭的背後一直有一個黑霧缭繞的東西趴在她身上,或者說是萦繞在她周圍不肯離去。”
裴江脩想起來前段時間看到的蘇西亭的額頭有一陣揮散不去的烏雲,便因此聯想:“那我們之前看到的蘇西亭額頭的烏雲是不是也是這團黑霧散發出來的?”
泠音點頭:“應該是。”
程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那會不會蘇西亭剛剛摔下樓梯就是被那團黑霧害的,她今天也在教學樓三樓樓梯間摔跤了。”
裴江脩也覺得有可能:“一個人一天能摔這麼多次跤嗎,還有之前她也差點摔下樓梯了,肯定是!”
泠音臉色凝重起來,“看來黑霧是必須要取她性命了,不好,她現在很危險!”
光是今天就下手兩次,那之前還有一次,或許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已經不知道暗中下手多少次了。
餘洲市第一中學占地面積很大,光是從校門口走到高一新生所在的教學樓走路就要花起碼十五分鐘,更何況在學校最南面的醫務室了。
程玏和裴江脩都是不鍛煉的人,還沒跑到醫務室就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等到他們喘着粗氣到達醫務室的時候,卻隻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師在收拾垃圾。
“老師,蘇西亭呢,就是剛剛被人送過來的摔下樓梯的女孩。”
醫護老師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你是……”
裴江脩穩了穩氣息,“我是她的同班同學,借了她的筆記還沒還。”
說完還把自己的銘牌給醫護老師看。
醫護老師戴着眼鏡借光看了半天,好像剛剛那個女學生确實是這個班的,放下心來回答道:“她說她爸爸來接她的,我看她也隻是皮外傷沒有很嚴重,于是就給了點藥就讓她回去了。”
裴江脩想到蘇西亭每次回家都是坐車回家,現在估計也在車站等她爸爸,于是匆忙的朝醫護老師道謝,拉着程玏就火急火燎的往校外的車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