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菲菲立刻就反應過來這是沒煉成功的鬼魈,剛剛的光芒多半是莫半仙發動陣法驅使它們出來妨礙泠音。
幾個凡人被吓得吱哇亂叫,抱作一團好不可憐。
胡菲菲想到泠音半天還沒解決莫半仙,要是邪物去了泠音估計會雙拳難敵四手,于是對着裴江脩說:“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此時的胡菲菲在衆人心裡是光是電是神話,也是唯一的信仰,秉着不給組織添麻煩的原則,幾人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胡菲菲放下心來,開始專心的對付眼前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失敗品,手腳也不協調,胡菲菲手裡赤紅的鞭子揮舞的嘩嘩作響,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問題,朝着正殿裡泠音的地方而去。
泠音也即将要結束了,這怪異的短刀大大的增加了她的勝算。抓住莫半仙發動陣法後體力不足的空擋,一個漂亮的單翻躲過莫半仙,緊接着就反手一刀斬斷了莫半仙的右手手臂。
沉香木的拂塵掉落發出清脆的響聲,胡菲菲剛好趕到,揚起鞭子勒住了莫半仙的脖子,阻止了他左手隐蔽的捏着的符咒的使用。泠音毫不猶豫手起刀落一刀插入他的胸口将這心術不正的半仙送去了閻王殿。
她退後了幾步,不讓那些飛濺的血液沾到自己身上,胡菲菲走過來,還沒看清莫半仙的死狀,屍體就化作了黑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前作惡,死後全屍都沒有。
等到她們下山了與程玏彙合後,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已經降臨,雞頭山隐沒在濃濃的黑夜裡,半點瞧不出來。
餘洲城最近發生了一件足以轟動全城的大事。
老城區裡的一個老房□□發奇想的上樓查看租戶的情況,卻被頂樓傳來的極大的異味吸引,于是便上樓去一探究竟。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給老人家吓出心髒病來。
空蕩蕩的四樓赫然放着一具棺材,房東探頭一看,竟是一具已經高度腐化的屍體。
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警察快速的出警并封鎖了這片區域,開始仔細的勘察。
案件并不難查,很快根據走訪調查得出死者的身份以及最大的嫌疑人。
她的丈夫。
面對鐵證如山,死者丈夫供認不諱。
裴江脩鬼使神差的又來了城北。長假已經過了,自從女人的屍體被發現後那些糾纏不休的噩夢也結束了。
進入夏天,天氣也好了起來,将往日裡那些郁結的情緒一掃而空,裴江脩懷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來到了城北。
如今這樁殺人案可謂是石破天驚,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一路上裴江脩已經聽了不少。
“你說怎麼好幾年了才發現?這附近的人都沒覺得奇怪嗎?”有人提出質疑。
“死者是外地人,老城幼兒園那裡本來就沒幾個人,一說跑回娘家,大家自然不會懷疑了。”有人給他解答。
還有人啧啧後怕:“真是狠心啊,我聽我有個在警察局裡做事的朋友說,死者是活活的被打死的!”
有人反駁他:“不是被打死的,是快打死了,然後她老公直接将脖子給扭斷了,跟扭麻花似的。”
“不是打死的嗎?”
“不是,緻命的死因不是,是脖子被扭斷的。”
裴江脩一邊走一邊回想一路上的聽聞,突然驚覺有一個疑點。
他在夢裡看到的是被高父活活打死的,而他自己也承認了,但為什麼大家都在說是因為脖子被扭斷才死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小旭家的樓下。
小旭和他的奶奶在搬家。
輿論的壓力下,他們已經待不下去了。
小旭奶奶原本就麻木枯槁的面容此時更多了一份絕望,而小旭還是一樣的懵懂,任由奶奶指揮着搬東西。
裴江脩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小旭原本就不是一個可以正常交流的人,而小旭的奶奶一臉的心如死灰,他也不敢上前去打擾。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奶奶年事已大,且心情郁結指揮不當,東西搬的很慢,但也接近了尾聲。
有一隻流浪貓機警的從堆成山的物品下跑過去,卻不想晃動了堆放基礎,上面的東西嘩啦啦的掉下來,其中不乏重物。
貓咪頓時就慘叫起來,聽的人心裡發毛,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想要将貓咪救出來,裴江脩也上去幫忙。
等到将貓咪救了出來,小旭卻将貓抱起來,一下一下的撫摸着。
東西搬完了,司機鳴笛示意要走,裴江脩也轉身準備離去。
小旭本就不通人性,此時的他專心緻志的摸着貓,并不理會喇叭聲。
小旭奶奶有氣無力地叫他,裴江脩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隻那一眼,便通體生寒。
他看到小旭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哀叫的貓咪,然後雙手掐上它的脖子,微微一用力,貓咪的頭耷拉下去,再沒了聲息。
小旭像扔垃圾一樣将死貓扔在了一邊,順着奶奶招手的方向走去。
裴江脩眼前一陣恍惚,如墜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