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開攝像機，調轉鏡頭，卻隻看到自己一人。

泠音好奇心被勾起，滿目疑惑：“怎麼隻有你沒看到我？”

裴江脩把手機拿過來對着四周晃了一下，發現除了泠音其他的事物都能照出來，想到原因可能是因為泠音是靈魄，不現身沒法拍下來。

“你要先現身才可以。”

泠音聽話照做，屏幕裡果然出現她驚歎的臉。

裴江脩趁機拍下照片，點開圖片給她看：“你看，是不是像畫畫一樣。”

泠音看着屏幕裡能看清毛孔的照片，驚歎不止：“真神奇，就好像把我整個人裝進去了。”

看着她終于煥發出神采的眼睛，裴江脩趁熱打鐵：“還可以錄像。”

泠音不懂：“錄像？什麼意思？”

“就是像你看的動漫一樣，把看到東西拍下來，不過是視頻可以動的。”

裴江脩耐心十足，手把手地教手機裡面軟件的使用方法和功能，泠音耳邊全是他的喋喋不休，倒還真的沒空去想小秋了。

直到最後将泠音用來聯系聊天賬号給弄好了，看着那個綠色頁面上顯示的數字，她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這是錢？這真的可以買東西嗎？”

她學會認現代數字，現代的錢她也是見過的，還是不敢相信這兩者可以替換。

“可以買，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出去試一試？”程玏看着還早的時間提議道。

“好啊，我們去買芋泥小貝吃！”泠音歡快地跳起來，像一個真正的十七歲少女一樣笑着。

想到以後就能自己買喜歡吃的甜品了，泠音連日來的陰郁都一掃而空，一邊開門一邊催促他們動作快點。

程玏家附近很安靜，缺點就是不太方便生活，幾人走了半小時才找到了一個蛋糕房。

泠音照着裴江脩教的獨自買了甜品，又蹦蹦跳跳地拉着他們準備回家。

她一邊吃着一邊拿出手機自拍，然後就拿給他們看。

“你們看我拍得好不好看？”泠音興奮的把照片亮出來。

但她實在是還對電子産品不太熟練，拍出來的照片不是模糊就是隻有半邊臉，甚至有一張還是大張着嘴往裡塞食物的。

他們笑鬧起來，一手劃着屏幕，一邊笑得不能自抑。

不知道笑了多久，泠音原本明媚燦爛的笑臉定格了，她眼神暗淡下來，看着手機裡那張圖片，又開始情緒低落。

程玏看過去，發現那是他們買蛋糕時和他們一起買的兩個女孩子。

女孩子們穿着校服，其中一個捏着另外一個臉，青春的氣息幾乎要從屏幕裡溢出來。

泠音又想起小秋了，她親手将小秋喂胖後，最喜歡捏她的臉了。

程玏看着泠音眼底湧動的哀傷與懷念，終于是将憋了很久的話說出來：“等到下次初慧來的時候，就讓她帶你去見小秋，我們一起求她幫忙。”

泠音猛然轉頭看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程玏聳聳肩，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就算初慧不答應，那我就再去求胡菲菲的四哥，總要讓你們見一面的。”

水汽在泠音的眼睛裡快速地聚集，她眼前一片模糊，淚水将落未落，呼吸也不穩。

“她已經……”

裴江脩打斷她眼中滿是堅定：“去世了很多年了，可她一直在等你，就像玉璋一樣。小秋等了你這麼多年，你守着對王小姐的承諾這麼多年，這幾百年的糾纏不休，總要有一個結束。”

他頓了頓，這番決心是他和程玏商量好一起表明的，他們之間從王小姐開始的緣分，總要講清楚一點。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和你之間從王小姐開始的幾百年糾纏不斷的緣分，究竟是怎樣開始的？”

在賀小姐的故事裡，泠音與她的糾葛與牽絆似乎才剛開始，但是在此之前，讓泠音真正有了做人感受的，是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