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嬰兒?!
她甚至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除了看和聽什麼也做不了,就當她做好被帶回所謂“部落”的準備時,她的頭突然像被尖釘刺入一般的疼。
她,或者說她的意識暈了過去。
在她暈厥的這段時間裡,洞府内她的彼岸花紋身緩慢溢出了鮮紅的光芒,一部分調轉方向融入她的身體,一部分繞着她不清醒的神識轉圈,還有一部分則飄向了她放在床邊的扳指……
“不要——”封玦再次從睡夢中驚醒,她環顧四周:自己精心布置的洞府、十四歲少女的正常身體、放在床邊的泛紅扳指,終于确認是真的醒來了。
散發着紅光的扳指?
她注意到這個情況的一瞬,神識就飛速探入了扳指。
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那灰暗的空間,而是一個頂端有巨大月亮裝飾,周圍滿是垂下的綠色帷幔的大殿,上首處還有一張雕刻着蜿蜒河流和圓缺月亮的座椅,有一種強烈的悲傷和思念從四周洶湧而來。
兩側是一些放滿書冊的高大書架,她正思索着上面都放着什麼書的時候,那些書冊就一一憑空浮現在她周圍。
封玦一邊訝異于這種變化,一邊随手翻開最近的一本書,書上的措辭和語句順序等都很難懂,感覺不像是幻箋大陸的東西。
可是随後她就被看見的内容驚得瞪大雙眼,正想往下閱讀時,眼眸中的大殿卻開始極速褪去,消失的前一秒,她看見有一團赤紅光芒組成的漂浮物出現,注視着她離開的方向,發出了充滿希冀和欣喜的聲音:“主人,是你嗎?”
一個眨眼間,她發現自己又身處于那灰暗的儲物空間内了,就算四處翻找探尋,也再無法找到那個神秘空間的入口。
“紅光應該是被夢激發出來的……”封玦退出來,果然,紅光已經消失了,扳指又回到了那深灰色的模樣。
她翻身下床,點着蠟燭,發現那彼岸花的印記又缺了一小塊。她慢慢猜想這印記多半是一種能量,至于為什麼會導緻她無法修煉,就完全沒有頭緒了。
“最後的那個不明物體,應該是器靈吧,”封玦揉了揉脹痛的腦袋,沉思道,“那這扳指至少都應該是一個靈器了,可是就算是靈器,也必須要在主人的滋養下才能誕生器靈。
“有主的器靈在沒被抹殺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認主,而且主人死後器靈多半也會消散,除非是先天神器。但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過它的存在,現在自己還已經完成契約了,這裡面的秘密可真不少啊。”封玦拿着那枚扳指,翻來覆去地看着。
“它叫我主人,難道說那個夢、扳指還有藏箋書院的那枚賦源玉箋所指向的都是某一個同樣的人?”
封玦放下扳指,翻出收在書櫃中的傳音符,打算向哥哥還有蘇瑾等人詢問一二。結果拿着玄符的手遲遲沒有動作,思索再三,她還是放了下來,把玄符又收好。
現在一切的局勢都不明朗,而這背後所涉及的東西就連葉道塵都不清楚,還是不要過多牽連他們吧。
而且扳指中的空間的那疑似器靈的東西給她帶來了難以言喻的依戀和熟悉,如果給她差不多的空間,大概率她也會布置成那樣。
封玦環顧洞府四周的布置,那熟悉感變得愈加清晰,但是她确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地方。
她潛意識裡還不想把這些透露出去。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她一邊撥弄着手上的扳指,一邊不受控制地回想到,“我分明記得,方才翻開的那本書上記載着完全不同的修煉方法——以神識接受玄力。”
“如果這真的可行,是不是說明我的修煉限制可以解除了!”想到這裡,封玦心裡的激動和興奮逐漸蓋過不安。
她翻看玉牌,确認現在已經接近卯時,再去休息也沒有多少時間了,還不如去溫習幾門功法。
等到白天,她就立刻去向幾位長老打聽這種功法的可行性,隻要風險不是太大,甚至隻要有可能性存在,她都要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