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老,幻箋一切安好。”
“唯十四年前的标記發生變化,與您先前所留指示相似,且伴有聖物蘇醒征兆。”
“朔望之鏡有較大波動,是前所未有之事,此事吉兇幾成?”
“敬上,還望解惑。”
幻箋大陸的一處地下洞窟中,一位身着全黑長袍的女子正焚燒着無法辨别的事物,面前的火堆也并非凡火,仔細辨之形似紅蓮業火。
她緊閉着雙眼,嘴唇也緊閉着,似乎面上的七竅都暫時與外界隔離,呼吸聲也沒能聽見。
片刻後,她終于睜開了眼睛,一擡手熄滅了面前的火種,地上已是空無一物。
她行至一側的軟凳上坐下,等待着回音。
軟凳正對着的是一張三尺見方的桌子,其上擺着很多各式各樣的天材地寶,除去一些常見的通靈之物,還可以看到一些很難叫出名字的東西。
方才她投擲進火堆的也是這些。
桌上的漏刻一點點變化着,約莫等待了一刻左右,她起身走向了原先火堆的位置,從身上取出一張類似于玄符的東西,以業火點燃,瞬間便消失在空氣中。
下一秒,她的識海中有聲音響起。
“做得很好。”
“所有标記變化一縷視為最高關注,身份是否符合需要進一步确認。”
“聖物是哪一個可有查明?現在不在你們手上的,應該都出自戰場遺迹。聯系的緊密程度要通過聖物本身判斷,如若确認聖物蘇醒和标記變化同時産生,即刻禀報。”
她在識海中反向傳達了接受任務的想法。
對面的聲音稍作停頓,繼續說了下去。
“朔望之鏡變化極為豐富,可有當時留影?”
她聽到祁長老的疑問,轉身走到一側的牆壁旁,按下一個機關,從層層暗格中取出了一面鏡子,看着鏡子上不斷波動的紋路,用神識傳達了過去。
“祁長老,朔望之鏡的變化一直在持續當中,有一定改變但是沒有消失過。”
她的思考傳達過去後,祁長老那一邊停滞了許久,要不是識海中的聯系仍然存在,她可能就要重新拿出一枚符咒了。
手裡的鏡面波紋仍不斷翻湧着,似乎還會時不時組成一些奇怪的圖案,因為祁長老遲遲沒有回答,她隻能看着鏡子出神。
終于,她又聽見聲音從識海傳來。
“此事與标記變化屬于同一時刻嗎?”
“是的,此前教中已做了簡單的辨認,确實是同一處。”
她聽見對面的祁長老呼吸變得急促,能從中察覺到一些緊張的氣氛。
“加派人手,繼續關注标記的變化,但要确保不被其他勢力察覺,以及非必要也不要讓她察覺。”
“是。”她從祁長老的措辭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這幾十年間的載體都受到你們與幻箋勢力合作的影響,最好把她的處置權利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以保住她的性命。”
“合作還沒到結束的時候,一定要保住這一層關系,所以一切的事隻能在暗處施為,不要影響到你們在整個幻箋大陸的布置。”
“如果出現任何矛盾,記住一切事務以聖女相關為先、幻箋布置為次,必要時……”
“以自毀求生。”她在識海中做出了回答。
“哎,我們沒辦法一同入局,甚至連犧牲也做不到,你所行之事險極卻也是無限生機。”
祁長老長歎一口氣,才說出了最後的安排:“按你今日彙報,那個标記所對應的載體十分重要,就算不是我們要找的答案,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所以除保護之外,需要你親自去做最後的确認。”
祁長老細細告知了她所需用到的東西,和确認時使用的方法。
“此物已出遺迹,并不難尋,可使用朔望之鏡探知;拿到後即刻前去确認,越快越好。”
“此事已有頭緒,會盡快的。”她低聲應道,随即就察覺連接已然中斷。
她仍然将朔望之鏡拿在手中,腦中卻不禁想着:“居然這麼重要,隻不過還是不知道這波紋代表着什麼。”
待重新将鏡子收好之後,她也重新拿上了一些法寶等,準備前去找到祁長老所說之物。
“教中之人對那件事一直也隻是一知半解,祁長老她們從來不告訴我們全部的事……雖然是為了躲避敵人。”
“可是敵人我們也從不知道是誰。”
她自嘲的笑了笑,不過祁長老有一點說的不錯,至少她們還能做上一些事,還能接觸到一些希望。
……
聯系斷開後,祁長老身處之處卻是另一副景象。
她并沒有表面看來那麼冷靜,和傳達給另一人的穩重情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