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飛宇與柳青青婚期定下來後,顧飛宇時常騎着單車往楊家跑。
他人長得俊,嘴甜又會來事,楊家從上到下都喜歡他。
柳青青既期待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他。
自從上次在山崖一吻定情,顧飛宇每次來都愛黏着她,每次都逗得她腿軟,柳青青都有些怕了他,但又忍不住想見他。
楊芳在娘家住了五天,許偉找來了。
楊建國見到許偉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别過臉,沒有理他,繼續幹自己的活。
他手裡正在編籮筐,這是他打小就跟師傅學地手藝,每年農閑他都要編一些拿到鎮上去賣。
這段時間楊建國沒事就編,一段時間下來,已經累積了很多了,正好過兩天趕集可以拿去賣。
許偉陪着笑臉上前打招呼,“嶽父,在忙呢,我今天是來接芳芳和孩子,這段時間忙地裡的活,沒時間來接,讓嶽父嶽母操心了。”
“不敢當,這哪裡有你嶽父啊,”楊建國手上動作沒停,頭也不擡地道。
許偉臉色有些僵住 ,他把目光轉向楊芳,笑道:“芳芳,在編竹籃呢?對不起,我來晚了,最近家裡活太多了,我爸媽年紀又大,我隻能忙完地裡活再過來。我今天是專門來接你跟兒子一起回去。”
“對了湯圓呢?他感冒好了嗎?”
楊芳冷冷地看他一眼,“你還關心湯圓好沒好呢,我以為湯圓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呢。”
“說什麼胡話呢?什麼死不死的,這麼大個人了一點忌諱都沒有,”聽楊芳說這喪氣話楊建國擡頭喝斥道。
楊芳閉了嘴,不再說話,但她心裡發堵,扔下手裡正在編的籃子,轉身進了屋。
許偉也真是做得出來,兩手空空上門,真是丢盡了許家的臉,也讓她在娘家擡不起頭。
許偉站院子裡,臉色有些難看。
認識楊芳這麼久,許偉第一次看到楊芳對他發脾氣,他被吓了一大跳。
正在竈房煮豬食的徐秀蘭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出來就看到許偉正一個人尴尬地站在院子中間。
楊建國編他的竹編,沒有理他。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知道當時芳子怎麼嫁了這麼一個人,為人這麼差。
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婿,為了女兒以後的日子着想,怎麼樣還是要給他些面子。
徐秀蘭讓自己臉上帶了些笑,招呼許偉進了竈房,給他倒了碗水,才開始苦口婆心地勸他。
徐秀蘭說了好一陣,許偉才進屋裡跟楊芳說好話。
柳青提着菜回來就聽到舅舅生氣地質問舅母,“我說你沒事,理那玩意幹什麼,你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麼混帳事。老婆孩子在外面呆這麼些天不聞不問,現在還兩手空空上門,我看到他都想給他兩鋤頭,什麼玩意。”
徐秀蘭無奈地道:“那怎麼辦,把他趕出門。你要真這麼做,芳芳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頓了頓,徐秀蘭又說,“他家裡窮,也拿不出什麼東西上門。”
“家裡窮是理由嗎?當年,我跟你結婚的時候,家裡窮得連紅薯都吃不上,天天餓肚子,可我去你家的時候,不也挑了一擔柴火上門。”
“那許偉但凡有心,山上采些蘑菇,地裡摘些野菜拿過來,我心裡也高興些,或者早些上門,我也沒這麼大的氣。你看看,他做的事,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人情事故都不懂,跟人家飛宇那孩子一點都比不了,”楊建國氣道。
“哎,可不是,”徐秀蘭歎口氣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可是芳芳都嫁給他了,還能怎麼辦,”徐秀蘭拿起地上的竹條也跟着楊建國編起來。
楊建國眉頭皺得死緊,黝黑的臉上全是愁苦。
兩一時都沒了話說,各自幹起自己手上的活。
柳青青把菜拿進竈房,暗自為大姐不值。
大姐那麼好的人,姐夫為什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也難怪舅舅生這麼大的氣,這些天姐姐住在家裡,姐夫一眼沒過看過,連孩子的病都沒有關心過,舅舅舅母心裡早都憋着一股火呢。
隻是舅母為了姐姐打算,沒發洩出來。
正想着,舅母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青青呀,鍋裡的豬食已經煮好了,你拿桶舀出來放着,等會兒涼了拿去喂豬。”
“現在已經中午了,鍋裡該煮飯了,你姐夫來了,今天多煮一碗米的飯,”
“好的,舅母。”
柳青青邊煮着飯,邊想着與大姐的事情。
她有些無聊地想,大姐與姐夫談了好些年的戀愛,姐夫說變就變。
那麼她跟顧飛宇呢,她們才剛認識沒幾天。
會不會過段時間顧飛宇也變了,變得跟姐夫一樣冷漠,不在意她。
那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柳青青有些患得患失地想。
算了。
到時候如果顧飛宇真這樣無情,那她也會無義。
“到時候他就與顧飛宇離婚,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過,”柳青青恨恨地想。
中午十一點左右,顧飛宇跟着楊磊和小湯圓從山上放牛回來了。
柳青青剛把飯蒸上,就聽到楊磊在院子裡大聲喊她。
“姐姐,你快出來,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