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國被許東用扁擔打在背上,傷得比較重,他呼吸胸口就疼,連站都有些站不穩,疼得臉上都是汗水,但是他一聲都沒吭。
唐紅梅的丈夫許江背着他往鄉裡走,準備去衛生院找醫生看看。
徐秀蘭和楊芳受傷沒那麼嚴重,還能自己走,唐紅梅和她的婆婆在旁邊一人扶一個,慢慢的跟在後面。
小湯圓抹着眼淚,緊緊的跟在楊芳身邊,楊芳伸出一隻手拉着他。
劉紅看到他們走了,還追在後面罵道:“作死的賤人,居然敢來掀我家飯桌,老娘真是給你們臉上,帶着你那小賤人走吧,以後千萬不要讓那喪門星踏進我許家……。”
這些罵聲讓楊家三人心裡憤恨不已,恨不能沖上去再跟許家那沷婦再打一頓。
但是現在三人都受了傷,沒法跟他們打,隻得忍了這口惡氣,等回去後多找些村裡的人再打上門去。
許河聽到劉紅這些髒話,氣道:“好了,人都走遠了,還罵什麼,還嫌不夠丢人。”
劉紅見他們确實已經走遠了,嘴裡罵罵咧咧的去收拾屋子,桌上的菜全被掀在了地上,一盆子雜面窩頭滾得到處都是。
劉紅把地上的雜面窩頭撿了起來,那些青菜和臘肉也被她撿在碗裡,準備等會用水洗洗再吃,連他們剛剛打架壓得稀爛的青菜劉紅也嘗試着把它們扣起來裝進碗裡。
蔣春見他們打完了,小心翼翼的開了房門,然後走到許河身邊問道:“爸,咱們家打了大嫂娘家人,他們回去後會不會帶着家族的人打上門來呀?”
許河還沒回答,劉紅便從地上跳起來,兇惡的吼道:“他們敢,當我許家是這麼好欺負的是吧,這可是許家村,不是他楊家的地盤。”
“沒錯,這裡是許家村,他們再敢來,老子把他腿打斷,”許東狠厲的說道。
“好了,還嫌家裡不夠亂是吧,都給我幹活去,一天天的淨會惹事,”許河看了他們一眼,喝止道。
說完他又看着許偉道:“老大,等過幾天楊家氣消了,你帶些東西上門去道個歉,楊芳畢竟是你媳婦,好好說說兩家也不至于因為今天的事結仇。”
“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楊建國和徐秀蘭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也不會抓着今天這事不放的,不然楊芳以後可沒臉在我許家呆了。”
“爸,如果我嶽父嶽母不同意和解,一定要帶人來找咱家麻煩呢?”許偉問。
許河沉默了一會兒道:“如果楊家不同意,那我許家就不要楊芳這個兒媳婦,讓他們楊家把楊芳領回去,我看楊家有了這個休回去的女兒,以後怎麼在他們村裡擡頭。”
許偉眼睛一亮,心裡再也沒有任何的擔憂。
楊建國幾人來到鄉裡的衛生院,看診的是之前給楊芳看傷的那位女醫生。
這才半個多月,女醫生又看到了被丈夫打得遍體鱗傷的楊芳,心裡直歎氣,在鄉裡坐診也在四五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麼頻繁的看傷的家暴患者。
女醫生看着楊建國和徐秀蘭兩人這滿身是傷的慘樣,心中已經明白了一些,她搖了搖頭,沒多問,手上幹淨利落的檢查起來他們的傷情來。
檢查完,女醫生便指着楊芳和徐秀蘭說道,“這兩位婦女同志,都是些皮外傷,我開些藥擦擦,過幾天就能好。”
随後又指頭楊建國道:“倒是這位男同志,傷得有些得有些重,你們得帶他去鎮裡的中心醫院找醫生給他拍個片子看看,他這身上到處都是被硬物打的傷,怕是傷到骨頭和内髒,要去醫院看看。”
徐秀蘭和楊芳聽到這話,渾身一軟,差點滑到地上,好在唐紅梅和她婆婆李素梅及時扶住了他們。
女醫生開了藥,看了眼黏在楊芳身邊的小湯圓道:“那個小孩抱過來,我看看。”
楊芳聽到這話,忙把小湯圓抱到女醫生的面前。
女醫生伸手掀開湯圓的衣服看檢查起來,小湯圓身上有幾道鞭傷,有些紅腫。
看見這青青紫紫的傷,女醫生實在沒忍住罵了一句畜牲。
随後又開了些藥。
在場人看到小湯圓身上的傷,眼淚都有些包不住,連小湯圓這麼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許家真是畜牲不如。
楊芳把小湯圓摟進懷裡,哭得不能自己。
“先别哭了,快去鎮裡吧,再晚點中心醫院的醫生就要下班了,”女醫生在旁邊提醒他們。
幾人聽了這話才反應過來,對着女醫生道了謝。
徐秀蘭拿了她開的藥,付了診費,許江背着楊建國,一群人去鄉裡坐車到鎮裡的中心醫院。
鎮裡,柳青青正在竈房裡煮雞蛋小軒軒和秦安圍在她身邊蹦蹦跳跳的,時不時還眼巴巴的往鍋裡看。
前幾天顧飛宇磨完刀,準備去倒扣的簍子裡把老母雞逮出來殺了,晚上頓了吃,結果意外的在簍子底下撿着兩顆雞蛋。
柳青青一看老母雞還在下蛋呢,一個子就舍不得殺了,要留着它們下蛋。
顧飛宇當然是媳婦說不殺那就不殺了,他放下磨了許久的菜刀,把雞又重新放進倒扣的簍子底下。
晚上王淑芬幾人從面店回來,聽說老母雞下蛋了,都驚奇不已,看着桌上的那道苦瓜炒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