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兄弟們日夜守着東街和店鋪,時不時還要跟董軍那幫人打一架,受些傷流些血。
對這些小傷他們是一點也不在意,擦了血,傷口都不包紮,依舊精神滿滿的跟董軍一群人幹架。
顧飛宇看在眼裡,隔天便找來謝遠志,劉江,孫青,唐水幾人坐在一起商量着在龍鳳大酒樓包場的事情。
兄弟們都這麼拼命了,生活得給他們開好點,吃好了才有力氣打架。
謝遠志幾人聽了他的話都舉雙手贊成,幾人算着成本,商量着先包一個星期看看,可行便繼續包場。
顧飛宇點點頭,想着找個時間跟江大春商量商量。
結果還沒等他找上門,江大春便拿着錢找上門來了。
兩人聊了兩句,顧飛宇提出在江大春酒樓裡包一個星期的大包間,讓他的兄弟們早中晚去他店裡吃飯,飯菜不需要多精細,多上些魚肉,量大管飽就行。
江大春一聽忙不疊的答應下來。
顧哥手下可是有幾百号人啊,一個星期都在他店裡吃,那他肯定會賺不少錢。
而且顧哥為人大方,從不占人便宜,不像那個董軍幾次帶着人來店裡吃飯,把他的酒樓搞得烏煙瘴氣不說,還不給錢。
同樣是在街上混的,董軍跟顧飛宇真是沒法比。
顧飛宇定好包房,便讓小果子,張春等稍微小一點的孩子去幾條街報信。
讓那些守在東街的人和守在店鋪的人到點便輪流去龍鳳大酒樓吃飯。
一群人聽說這事,興奮得不行,每天一到飯點,便夥着人高高興興的往龍鳳大酒樓沖。
江大春為了招待好他們,飯菜都是一大盆一大盆的上,什麼紅燒魚,紅燒肘子,紅燒肉,豬蹄湯,炖鴨子啦等等,每天不重樣的上。
衆人吃得滿嘴流油。
有些小夥子結了婚,家裡有了孩子,有一次吃着吃着,有個小夥子心裡突然想到自己那瘦不拉叽的孩子,到嘴的雞腿沒舍得吃,用油紙包了,揣兜裡。
回到家裡,那孩子看到爸爸回來,原本怯生生的躲着門後面看他,結果看到爸爸從衣兜裡掏出個用油紙包包着的大雞腿遞給他,眼睛一下子便亮了,抱着雞腿,爸爸爸的喊得可甜了。
這一喊,後面便一發不可收拾,搞得他每次回家不帶個雞腿或者鴨腿,便對不起那雙看到他回來便亮晶晶的大眼睛。
後來,他那被激起的父愛,看到孩子瘦弱的小身子,索性一到飯點,便拿着飯盒把桌上的飯菜每樣都打包了一點,帶回家跟着父母、媳婦孩子一起吃。
這樣,一家人都能吃到肉。
其他結婚了有孩子的兄弟看到他的動作,也有樣學樣的跟着拿飯盒打包回家吃,一直到最後,家裡隻要有父母媳婦,兄弟姐妹的都往家裡打包。
他們打包歸打包,但是非常懂分寸,桌上的菜每樣都裝一點,而且,隻裝一人的份回家。
桌上其他人看他們裝得少了,還很熱情的讓他們多裝一點,多舀些湯汁回家可以泡飯吃。
連着幾天帶飯回家,家裡的孩子對他們越來越親熱,媳婦也越來越溫柔,父母兄弟姐妹看到他們也不再橫眉冷對,偶爾還說些關心的話,回家晚了還給留盞燈,這日子越過越舒心了。
顧飛宇完全沒想到他這一個無意識的舉動,讓手下一幫兄弟的家庭全都和諧了。
他站在一邊看着媳婦把焯好水的雞用雞油炒香後,轉到旁邊小爐子上的大陶罐裡,然後加滿了開水,随後便在小爐子裡加了一塊煤讓它小火慢炖。
“媳婦,今天怎麼在家裡做飯呀?”顧飛宇湊上去拿了塊帕子給她擦臉上的汗水。
“清揚昨天晚上鬧着要吃山菇炖雞。”
“我今天早上在東街逛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大娘背着幾隻雞在街邊賣,我挑了一隻回來。”
家裡養的兩隻老母雞還在下蛋,不能殺了吃肉,隻能去外面買了。
“這個臭小子倒是會指便人啊,”顧飛宇不滿道。
柳青青輕笑起來,柔美的眼睛裡全是細碎的光,“他是客人嘛。”
“哼!”顧飛宇把帕子絞幹了水,晾起來。
柳青青炖好雞,搬了張凳子坐在邊上看着火。
最近家裡孩子多,喜歡到處玩,她怕那些孩子竄着竄着跑到這裡來,踢到火爐,燙到他們。
便守在這裡。
顧飛宇坐在柳青青旁邊伸手摟着她的肩,柳青青把頭輕輕靠在他寬闊的肩上,兩人親親熱熱的說着話。
“這幾天東街來了好多擺攤的人啊,有些攤主我以前看到他們原本是在南街擺攤的,生意還挺好,現在居然也來了東街。”
柳青青今天帶着秦安在東街逛的時候,便看到東街的街道兩邊擺了很多賣菜的攤子。
她還看到了以前在南街賣肉和賣魚的老闆也在這裡擺攤賣魚賣肉。
幾人看到她,還笑着跟她打招呼,柳青青也照顧他們生意,買了一條大草魚和一條五花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