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國和胡志剛看着老友沉下來的臉,還以為小侄子出了什麼事,急忙問道:“永昌,怎麼了?是不是清揚那小子出事了?”
雖然趙衛國和胡志剛三五不時愛到羅家來看羅清揚惹出的笑話,但兩人打心底把羅清揚當成自家子侄對待,平時有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忘給他帶一份。
這次羅清揚去清水鎮,他們也是知道的。
當初那小子前腳鬼鬼崇崇的出了門,後腳羅永昌便知道了。
羅永昌想到兒子長這麼大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瞎混,從來沒獨自出去過,這次讓他出去闖闖也好,吃些苦頭,以後在家也能乖一點,不惹他生氣。
他假裝不知道,轉身便安排了五個保镖僞裝成普通打工人跟在他身後,随他一起去了清水鎮。
羅永昌吩咐保镖們,隻要羅清揚沒有受到人身安全的威脅,便不用管他,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他們隻要跟在身後就行,不用出現在他面前。
所以幾位保镖眼睜睜的看着羅清揚買票上車後,把行李往車上一扔,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有人悄悄靠近偷了他的行李,這小子都不知道。
幾位保镖看着這情影都面面相觑,最後他們還是沒有出手阻止小偷,由着小偷拿走他的東西。
等他們離開了羅清揚身邊,幾人便跟上去把那小偷揍了一頓,然後拿回行李,但這些東西他們沒還給羅清揚,而是帶回去交給羅永昌。
幾人跟着他,看着他氣急敗壞的跟乘警報了案,最後不了了之,随後揣着兜裡的幾十塊錢,坐車去了清水鎮,一路上餓了也隻啃幹巴巴的饅頭,渴了水也不敢買着喝。
曾經在海城不可一世的小公子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坐在氣味難聞的客車上被饅頭噎得直翻白眼,幾人看着手裡端着的紅燒肉,莫名的有種嘗到了人間美味的樣子。
他們一路跟着羅清揚,直到他找到顧飛宇,才返回去。
回到海城羅家,他們便把羅清揚在這一路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報告給了羅永昌。
當然他們沒說,當時小公子抱着饅頭啃的時候,他們正端着碗紅燒肉,就着他苦哈哈的樣子下飯。
别說,那碗紅燒肉估計是他們幾人這輩子吃過最有滋味的紅燒肉了。
羅永昌聽到他們的彙報,眼睛都紅了。
這臭小子在家時天天惹他生氣,這次出門吃了這麼多苦,怕也是想他這個老子了,所以才寄了這麼厚的信回來。
他就說,他們之間的父子情分還是很深的。
羅永昌拿着這厚厚的信看起來。
隻是這信沒看三秒,羅永昌心裡那濃濃的父子情便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手指緊緊的捏着信紙,氣得直喘粗氣,眼裡直冒火。
趙衛國和胡志剛見他不說話,在旁邊急得直喊,“老羅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呀,是不是清揚那孩子出事了?”
羅永昌氣得重重的哼了一聲,“誰出事,那小子都不可能出事,他命大着呢。”
“他不僅命大,本事也大,居然還敢在信裡大言不慚的說,他在清水鎮拜了一位隐世高人為師,成了那人的關門弟子,此時正跟着師傅廢寝忘食的學習風水八卦之術,等他學成歸來,他就是大師了。”
“這混帳還讓老子以後不要再叫他名字,直接喊他大師。這混帳東西,離得那麼遠都不消停,還寫信回來氣我。”
羅永昌氣得端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張叔站在一邊,默默的上前給他續了杯茶水。
趙衛國和胡志聽到羅清揚沒事,心裡松了口氣,随後又被羅永昌的話驚到了。
“就他?大師?”胡志剛笑道。
“他不是去找飛宇了嗎?飛宇沒管他?”趙衛國疑惑道。
羅清揚這孩子,他們從小看到大,這小子從小便不服管教,常常跟他爸唱反調,他爸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
這麼嚣張的小子,居然特别聽顧飛宇的話。
對于顧飛宇,胡志剛和趙衛國還挺喜歡他。
别看他年紀小,做起事來卻不卑不亢,心裡也有成算,不僅如此,他還非常有号召力,來海城沒幾個月,就聚集了一幫年輕人圍着他轉,連他們的兒子侄子都天天跟在他身後跑,像個小弟一樣。
兩人常常感歎,若這孩子再長大些,以他的本事,絕對能幹出一翻事業來。
“人家剛剛新婚,忙着哄媳婦呢,哪有時間管他,”羅永昌歎了口氣,他那個二女兒喲,這下是徹底沒戲了。
這麼好一個小夥子,怎麼偏偏沒看上他那女兒呢。
“啥?結婚了?和誰?”趙衛國和胡志剛震驚了。
“清揚信裡說,那姑娘是個鄉下人,長得溫柔漂亮,飛宇那孩子很喜歡她,兩人結婚快三個月了,”羅永昌感歎道。
趙衛國聽了這話笑道:“老羅,你那二女兒要是知道飛宇結婚了,怕是要哭鬧起來了。”
羅永昌無奈的苦笑道:“那有什麼辦法呢,我總不能逼着飛宇娶了我家茵茵吧。”
“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長什麼模樣,把飛宇這個鐵石心腸的小子給迷住了,回家這麼幾個月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