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稀!”張蕭一臉震驚。
“就想要你的錢。”林星稀說,“吃到肚子裡就漏不掉了。”
“你才有病。”張蕭望了一眼江面上流過的垃圾,“多髒,不說細菌,萬一有寄生蟲怎麼辦?”
林星稀說:“那就看我的命了。”
張蕭看到林星稀的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麼,就想抱抱他,但抱到了人又想更進一步,可在他剛要碰到林星稀唇的一刹,林星稀讓開了。
“想要嗎?”林星稀問。
“這怎麼來!什麼都沒有,硬上嗎?”張蕭沒有跟他拉扯,直接搖頭,“我也不喜歡這種。”
“那你喜歡什麼?”林星稀問,“安全感?”
“嗯,在一個絕對私密的空間裡放松、袒露、釋放、瘋狂。”張蕭說,“我可能比你還沒有安全感。”
林星稀忽然問:“你媽媽不是你親媽嗎?”
張蕭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回道:“不是親媽,但我的命是她給的,我對誰都可以無情,卻一定要報她的恩。”
見張蕭沒有要多說什麼,林星稀也不問了。
在江邊又呆了會兒,張蕭拿出手機拍了些照片,林星稀也沒回避,兩人背靠江水,頭頂的太陽以及粼粼江水裡的太陽豎在他倆之間,兩人臉上燦爛的笑容卻勝過太陽。
上去在小公園裡坐了坐,到電瓶車上拿來些吃的,奶茶都涼了,張蕭不喝也不給林星稀喝,怕他真鬧肚子,還有一塊草莓乳酪酸奶慕斯蛋糕,林星稀吃的連連點頭。張蕭剝了幾顆栗子,小小的,但吃起來又甜又粉,還怪好吃的。
“蕭哥,四野無人唉,我真的想做點壞事。”林星稀坐在秋千上,看着靠在旁邊假樹樁上的張蕭,眯起眼睛說,“我喜歡刺激,給我死水般的生活帶起一點漣漪。”
張蕭:“……”
張蕭坐上了秋千,林星稀跪在了底下的沙坑,此刻太陽已經西斜的明顯,亮白的光也暈出了橙色。張蕭看着天邊的飛鳥,耳中是辨不出方向的野鴨鳴叫,伴着不需壓抑的粗重呼吸聲,聲聲入耳。
“别動,再給你擦一下。”回過神來的張蕭用了幾張紙,仔細端詳林星稀的臉,有些無力的感歎道,“這胃口,真吓人。”
林星稀笑了笑:“蕭哥,你真好,難聽的話一句不說。你就不問問我是不是也這麼伺候老頭子的?”
“那萬一隻是我不在乎呢?”張蕭說,“你可别自作多情,我們之間吃虧的隻會是你,愛上我一點,你都沒好處,而我回頭就是岸。”
林星稀怔了一下,然後大聲的笑了起來。
“笑屁。”張蕭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吧,江也看了,事也做了。”
“你就不管我了嗎?”林星稀故意彎身笑着問,“你就不想知道我是什麼狀态嗎?”
“我是少爺,你個小厮有什麼人權,憋着。”張蕭先上去了。
電瓶車停在上面的馬路邊,馬路上也沒什麼人,隻偶爾有車經過,張蕭沒騎過電瓶車,而且很穩重的人不喜歡冒險,所以還是等林星稀來。
林星稀過來,手裡拈了個紅色的東東,遞來給張蕭。
“什麼?”張蕭接過,是個被蜷起來的紅包,也沒寫名字,打開來裡面有五百塊錢,“誰把錢丢這了?”
林星稀說:“我從小到大沒撿過錢,借你的好運。”
“要交給警察叔叔嗎?”張蕭問。
“到你手裡了。”林星稀說,“你看着辦。”
“不想上交。”張蕭犯難的蹙起眉頭,“但聽人說撿來的錢要花掉,不然會倒黴。”
“噗!”林星稀受不了張蕭這麼一本正經的虛僞。
“要不再請我吃一頓晚飯吧?”林星稀眼中放光芒。
“就知道吃。”張蕭抓起林星稀單薄的衣服,“買棉襖去。”
兩人騎着電瓶車回到鎮上,在幾家專賣店看了看,價格連張蕭都覺得離譜,500塊錢竟然都買不到一件像樣的衣服了。林星稀把張蕭帶去了老街,但物價同樣離譜,一看學生就好騙,兩個人又都不會還價。
最後去了超市。
是的,他們跑到超市買衣服了,竟然還趕上了搞活動,都是特價處理。襪子10元三雙,秋衣50一套,毛衣80兩件,褲子60一條,鞋子100一雙,棉服也都是一兩百的價位。
張蕭都給挑花眼了,激動地不行,林星稀就跟着他:“你選,你說好就買。”
最後錢花超了,張蕭又給貼了一些,還給林星稀買了熱水壺和一個保溫杯。
“太好了,稀稀這個冬天不用再冷了,這是老天爺的賞賜啊。”張蕭肉眼可見的高興和滿足,走路都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