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不想用手,于是牙咬着一顆給撸了下來。
一串糖葫蘆有六顆,剩一半給原主人,劉湘站到一旁自顧自的吃起來。
明知不禮貌,但時機難得,哥哥眼睛盯着張蕭的臉,一眨不眨的端詳。
張蕭并沒有感到被冒犯,隻是笑着問哥哥:“怎麼了?我臉上也有什麼稀奇的東西嗎?”
“我們稀稀多虧你照顧了。”哥哥對張蕭說,“稀稀從小就命苦……”
“不要跟我同學說這些。”林星稀趕忙打斷了,還捂住哥哥的嘴。
“稀稀啊——”張蕭笑着看了林星稀一眼,目光再對向哥哥時也很感恩,大概有哥哥的疼愛,才沒讓林星稀的人生一片灰暗。
“回吧,天不早了,不留你們吃飯了。”林星稀攆人。
張荻年後可能要有變動,老頭帶着老娘幫忙走動走動,多少打聽一下上面的意思,年初二就出發了。張蕭初四開學,借口一堆的作業沒寫,不跟着一起去了,加上家裡也有事,總要留個人。
小表舅夫婦還在放假,張蕭不要他們提前過來了,自己會做飯,貓貓狗狗也能照顧好,反複強調自己大了,不要時刻有人陪了。
老頭和大哥也一直反對老娘總把張蕭當個寶寶,正好有個機會讓他鍛煉。
年初二那天張蕭還在老頭老娘前面先走了,他要去一趟劉湘家,然後再帶劉湘一起去參加飯局,下午他沒跟劉湘瞎混了,直接把她送回了家。
然後等在了林星稀家後邊的那條路上,林星稀過來,他倆就一起回家了。
“這會不會太冒險?”林星稀有些忐忑。
“相信你老公。”張蕭說。
林星稀嘟了嘟嘴:“随便你吧,你開心就行。”
“那你要叫嗎?”張蕭問,“要叫我老公嗎?”
林星稀不搭理他了。
張蕭也不強迫人,車開到家,讓林星稀等會兒下車。他家有防衛系統,還有追蹤攝像頭,但隻要報警系統不響,也不會有人沒事去查什麼,隻是張蕭謹慎習慣了,還是把能關的先關掉,不能關的遮擋住。
“你别出聲,跟着我走,進到家裡就沒事了。”張蕭拉着林星稀說。
林星稀就乖巧的貼在張蕭的身後,張蕭都成年了,個子長不了多少了,但林星稀就像春筍一樣還在竄,張蕭都後悔不該太多的關心他吃不好穿不暖,馬上要矮人家一頭可怎麼好?
“好了。”張蕭跟林星稀分開,他家的傻耶耶也颠了出來,雖然是老狗不怎麼活潑了,但狗從來不會對主人愛答不理,永遠熱情永遠真誠。
林星稀摸了摸狗頭,問張蕭:“要先給它吃點東西,表達一下友好嗎?”
張蕭拿了個球給他:“随便扔,别扔出去就好。”
林星稀跟狗玩了會兒,張蕭去做飯了,老娘走之前生怕他吃不好,給他準備了許多,都隻要熱一下就好了,最多燙點蔬菜,自己再切點水果。
都二月了,雖然春寒料峭,但明顯不像寒冬了,連屋外的風聲都溫柔了不少,下午五點多鐘的天也還亮着。
張蕭隻拍了幾張自己吃飯的照片,然後發給老娘,再跟老娘聊了幾句,一桌的飯菜就都給林星稀吃了,吃到他發愣,已經不能動了。
“我就看能不能把你撐死。”張蕭無語,“嘟嘟都知道吃飽了就不吃了。”
“飽了。”林星稀呆呆地笑笑,捂住肚子說了句,“有生以來第一次吃了十分飽。”
知道張蕭在家,還是有人來,張蕭讓林星稀就呆在廚房,他出去接待。中間還進來了兩趟,拿水壺,又從冰箱裡拿了一袋包子,以防萬一他還把林星稀吃飯的廚房小餐廳的門給鎖上了。
外面一直吵吵囔囔,并不是簡單的聊天,林星稀聽着張蕭帶着市儈的敷衍,咧開嘴角笑了笑,埋頭繼續啃他的豬尾巴。
一直到八點多鐘,外面才安靜了,張蕭送人離開,鎖好大門二門,回來看到把滿滿當當一桌菜吃的幾乎不剩的林星稀。
吃太飽不能動了,林星稀呆呆地坐一旁看着張蕭忙來忙去,少爺幹活一向利索,比他講究。
“我對不起你。”林星稀不走心的忏悔,“我太不敬業了。”
張蕭撇撇嘴,嘟囔着說:“敬業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我累死累活的耕地,你隻顧着哼哼哈哈的美滋滋爽歪歪。”
林星稀張着嘴“啊”的無聲,調戲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他硬生生給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