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羊肚菌,吃吧,給你溫補的。”張蕭“啧”了一聲,“再看情況呗,但……我二哥都知道了,我怕他跟我大哥通氣,隻要我大哥心中存疑我就完了。我大哥比我家老頭能定我生死,我擰不過他,你不懂權力者的可怕,他們眼裡沒有人情,都是利益。”
林星稀想了一下問:“你跟你大哥二哥的感情好嗎?”
“臉面。”張蕭說,“我是這家的老三,他們承認了,就會管束我。”
林星稀笑了笑,去拿自己的手機:“我還是自己叫車吧,你送我時間更緊,你把我送回去還要再趕回來,不折騰麼,還不如睡會兒。”
“可我想跟你再多待一會兒。”張蕭說,“此情可待成追憶,隻道當時是尋常。”
“别亂背,小心考試記混了。”林星稀說着歎了一口氣,“蕭蕭,我也就幸虧不是個女的了。”
張蕭反問:“不是女生就不可能愛上我?”
林星稀說:“可男人有男人的思維啊,就算會感動,也不是這樣的。”
張蕭說:“那我也是男人啊,我喜歡一個人,就想對他好,就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一切都始于我的本心,沒有設計,沒有心機。”
林星稀愣了愣:“你在跟我表白?”
“都讓你别把話說白了。”張蕭說,“逢場作戲不會嗎?我是少爺,以後這些遊戲人間的活兒多了,今天跟你明天就跟他,你較真了咱們怎麼繼續?”
林星稀“嘁”了一聲,收起床上的紅包:“謝謝少爺。”
淩晨四點,天上沒有月亮,一片烏漆嘛黑,沒有駕照的張蕭開着車送林星稀回家。
車裡放着老柴的《六月船歌》,絕好的音響,環繞立體的仿佛穿透了靈魂。兩人沒再講話,林星稀看着車前的路,鄉村小路磕磕絆絆,還不時有貓狗穿過,但張蕭開車很穩,像個有幾十年駕齡的老司機,讓乘坐者體驗一把總裁感受。
“要不你回家跟哥哥打個招呼,我一氣送你去學校算了,省得你還要颠簸。”張蕭把車停在了林星稀家旁邊的那條路,此時已經五點多鐘了,李賢宇家離路邊近,能看見他的房間亮着燈。
“真不用,我跟李賢宇一起走。”林星稀說。
“那你兩天不在家,他問起來你怎麼說?”張蕭問。
“實話實說。”林星稀笑起來。
林星稀下車,張蕭跟着下車,打開後備箱,拎了一堆的禮品:“給咱哥的,别客氣。”
林星稀接過,“嘿”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張蕭在車上又等了等,重新換了文件夾,聽周傑倫唱完一首《琴傷》,他踩油門走了。
這下速度拉起來了,百萬豪車也展現了它真正的性能,一段不測速的路,他一度飙到了120,也剛好趕在司機過來前他到家了。
給貓鏟了屎,給狗喂了食,張蕭拿起書包坐上車去學校,司機還給他帶了早飯,他在車上吃吃喝喝。新換的保姆車,他都能在車上寫作業了。
一個冬天都沒冷,開了春過了年,忽然降溫了,之後又是連續的陰雨,一個多月以後才放晴,然後眨眼間就是春暖花開了,可舒适的天氣還沒幾天,就又開始熱了。
正式開學之後,張蕭他們這批高二生就跟高三生一個節奏了,早上6:10開始早讀,晚上10:20下晚自習,八節正課一節不缺,中午有中自習,缺德點的老師這個時間還要考試,根本沒時間眯午覺。
張蕭算上路程,早上五點不到就要起,晚上勉強能在淩晨前睡下,就算照顧的他再好,一點不浪費他時間,他一天也睡不夠五個小時。他都如此,何況那些比張蕭更加刻苦努力的人呢!
堅持了兩個月,張蕭還沒喊累,老娘心疼的不行,想讓張蕭不去上晚自習,作業回家寫,可他們晚自習是要講題的,張蕭在家裡也基本上不學習,所以折中一下,最後一節晚自習不上,這樣好歹能多休息點。
張蕭要感謝港中的強制愛,靠他自己主動學是很難的,但他一整天被關在學校摁在教室的座椅上,不學習他也沒事幹,老師還特别沒眼色,明知道他隻是借讀的,考的好不好跟他們的業績沒多大的影響,但他們還是非常的盡職盡責,害的張蕭不敢摸手機,不敢跟同學說笑,甚至不敢走神。
于是他隻能聽講,作業也盡量的寫,為了不讓老師把他當成眼中釘,他還主動舉手回答問題。
好不容易熬到了期末考,回來又繼續上課,暑假是别想了,高三牲隻有一個目标,其他一律先不考慮。
張荻到底還是外調了,過了江到那頭去了,雖然升了官又沒走多遠,但畢竟不在自家地盤,新官上任事務繁忙,家裡就顧不上了。張菁還是跟老頭冷着,老頭也不稀罕去求他。
永康集團底下的幾乎所有公司都是職業經理人在打理,但老頭身邊一群虎視眈眈,他自己還是一個女人接着一個女人的瞎搞,多少錢财家業被算計了出去。老頭還說自己三個兒子太少了,又遺憾沒個女兒,感慨到現在還沒張家的孫子,就覺得自己老當益壯還能行,荒誕的不要臉皮卻一點不覺得丢人。
但說是這樣說,不過是酒後戲言,老頭是不可能再跟誰搞出個孩子來了,一遭被蛇咬,張家的人在這事上都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