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身體驗,誰會跟她感同身受,就連林星稀都不能。
林星稀沒再回學校了,隻是請假,還沒說要休學的事。林母的病一查出來就是晚期,她大概率會走在林爸的前頭,也有小概率的希望能活,但活受罪的同時還要大筆花費,林月明一口說死,她沒有錢了,不光沒有,還倒欠着一大筆。
林母反應很激烈,她還期待着未來,她心中還有諸多的不舍,她不想死。林星稀又一次動搖,想把錢拿出來,但當時話沒說出口,之後就更不想說了。
張蕭打電話給他了,還用的石雨笙的手機。
“你在哪呢?”張蕭問,“李賢宇說昨天你姐接你走了,那你今天怎麼沒來上課?”
“我陪我爸來醫院透析。”林星稀說。
張蕭說:“也怪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都沒想過會約不到你人,害我搞了那麼多花頭。但我也就是一時沖動,現在想想還挺幼稚,估計你也會生氣,弄的像是我要追你一樣,還把你當個女孩呢!”
林星稀說:“你要搞的轟轟烈烈的,我還真會生氣。”
“所以冥冥注定,怪不得你沒來,我也覺得自己腦子發燒了。”張蕭說着笑了笑,然後問,“那你今天晚上能出來嗎?”
林星稀猶豫着沒回答。
“不是,”張蕭用爽朗笑聲掩蓋心虛,生怕被拒絕,彷徨的找了個借口,“我定的禮花還堆那呢,錢都付了,不給點了浪費,而且放着也是安全隐患。”
“就我們倆嗎?”林星稀問。
張蕭頓了頓回道:“那叫宇哥一起,再喊兩個妹子。”
地點在植物花藥園,是個在江邊的景區,但因為收費又沒什麼特色,看看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五分鐘就逛沒了。騎個小馬牽繩走一圈要五十,和駱駝拍張照要二十,卡丁車風吹日曬的破舊,喊爹也不能這麼坑,上過當的人口口相傳就沒口碑了。所以人迹寥寥。
張蕭不怕開口,找人問老闆包一天要多少錢,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老闆報了節假日一天的營業額。好便宜,便宜到張蕭又加了點錢請工人幫他搬東西,然後又覺得自己有病,搞得像是要求婚一樣,于是又讓人再給拆了。
其實公園地方挺大的,而且空曠,能在天際看江上日落,還有一大片沙地,可以野炊放風筝,有人看管,沒什麼危險,更不會破壞環境。
本來準備的燒烤就算了,張蕭隻帶了熟食,請人幫忙搭了帳篷。除了李賢宇還有宋楠和石雨笙,以及殷芃,殷芃不是媽寶,但是被他媽愛的太窒息,張蕭挺同情他的,換了班級也沒跟他疏遠。
以前張蕭跟宋楠在一個班的時候,石雨笙經常過來玩,但張蕭跟石雨笙一個班後,宋楠卻再也沒來過他們班。張蕭以為她有什麼想法,問了也不說,但明顯跟石雨笙冷淡了,可張蕭去哄她,她又願意跟張蕭一塊。
張蕭内心“啧”了一聲。
當渣男其實挺開心的,尤其是這種朦朦胧胧的暧昧拉扯,他每次去找宋楠,他們班上的人起哄喊男朋友,他都不否認,宋楠辯解的再大聲他也隻是笑。而他跟石雨笙關系似乎要更親近一點,但也隻是因為兩人在同一個班,座位又靠的近,所以才互動頻繁。
隻是雖然享受這種感覺,可他卻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在他概念裡是有階級意識的,什麼人能亵玩,什麼人不可以,他很清楚。
暑假期間學校管的沒那麼嚴,學生都可以出去吃晚飯,晚自習也隻是純自習,可以不來。但他們也不敢放縱,尤其是李賢宇,答應隻玩到第一節晚自習。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張蕭叫了一輛七座的車把人一并帶過去,搞的興師動衆的,還以為幹什麼大事呢。
林星稀是最晚來的,他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吃飽了,隻等着天再黑一點就放煙花。張蕭看到林星稀,悄摸聲的又變出一堆吃的來,炸雞腿竟然還是熱的,甚至還有楊枝甘露,兩個女生剛要不依,李賢宇打岔把話題扯過了,自告奮勇的要去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