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一份。”紀長鵬指了一下手,“我們都沒動。”
“我吃,你别吃了。”張蕭對林星稀說。
林星稀去給他拿了來:“小心點,别甩衣服上了。”
武超又玩起了遊戲,背對着兩人說:“林老師你家的少爺口味果然獨特,麻辣燙不要麻不要辣,現在連燙都沒了。”
“不好吃就别吃了,我下去丢垃圾。”林星稀收拾一桌子的飯盒和雜物。
張蕭覺得冷掉的麻辣燙還挺好吃的,可能是真餓了,他就早上在家吃了一碗菜粥,雞蛋還把蛋黃給了嘟嘟。
可惜衣服還是濺到了油點。
“還有衣服換嗎?”林星稀問。
“就這一件T恤,其他都是襯衫,穿襯衫睡覺不舒服。”張蕭拽着油點,“沒事,我去局部清除一下就好了。”
林星稀看張蕭脫了上衣,扭臉清理垃圾沒說話。
紀長鵬在一旁刷牙,看到張蕭光着膀子過來,打量了一眼說:“你們南方人就是不一樣,林星稀就已經很白了,你比他更白,都白的發光了。”
“謝謝你沒有說我像個娘們。”張蕭低頭用林星稀的肥皂搓着油漬,“說我是南方人我會臉紅的,你說這裡是江南我不反駁,但我們那真不是江南,我标準的剛波甯。”
紀長鵬:“……林星稀也是這麼說的。”
張蕭說:“我跟林老師不是一個地方的,我們那以前跟他們那經常幹架的,兩邊的人水火不容,婚都不通。”
紀長鵬問:“那後來呢?”
“後來出了個老大,給搞定了。”張蕭說,“誰會跟錢過不去?一起賺錢就握手言和了,現在搞的跟一家人一樣,不會再有哪邊鄙視哪邊了。”
“我不信,你們不是出了名的散裝嗎?”紀長鵬聰明起來了。
張蕭笑了笑,點頭說:“良性競争。”
張蕭吃飽就犯困了,雖然在車上睡了一覺,但坐車就是很累,林星稀去洗澡,他就先上鋪了。武超還在打遊戲,紀長鵬躺在床上依然要跟張蕭聊天,一邊查着地圖一邊問東問西。
等到林星稀洗完澡過來,他擡腿一個翻身也上鋪了,紀長鵬問:“有空床你倆為什麼要擠在一起?”
“人家都不在,睡人家床不好吧。”張蕭說着問紀長鵬,“那哥們好相處嗎?”
紀長鵬回想了一下:“那還是你倆擠擠吧!”
張蕭半天沒摸手機了,一堆的消息,紀長鵬還在問:“你們的方言為什麼那麼多?”
“有個說法,我們那以前很窮,所以是犯人流放的地方,但窮歸窮,如果風調雨順,生存條件就沒那麼惡劣了,然後就繁衍下來了。”林星稀替張蕭回答,“還有因為戰争、饑荒、水患之類,舉家搬來的,大家族都有族譜,從哪來的記載的很詳細。”說着看向張蕭。
張蕭低着頭飛速打字,間隙裡看了一眼林星稀說:“我們家祖上就是北方的,南宋時期過來的。”
紀長鵬驚訝的問:“你們家還有族譜啊,這麼厲害?從南宋到現在都八百年了!”
“啊?”張蕭笑了笑,又說,“正常,我們張家天下第一姓嘛,連玉皇大帝都跟我們姓,牛逼!”
林星稀跟着張蕭笑。
張蕭白了他一眼,看林星稀也用剛才的毛巾擦頭發,用方言制止道:“别擦了,滿頭的點點。”
“我買的時候也不知道會這麼劣質。”林星稀也用方言狡辯。
他倆的口音确實不一樣,但不是拗口的詞,基本上能聽得懂。
張蕭說:“那你就認準一分價錢一分貨,二百塊錢買什麼勞力士!”
林星稀笑笑,目光裡帶着讨好,靠在床頭想打個電話,一拿手機又後悔了。
“叫你換了的,這爛手機一看就劣質,等你消息半天不回,也不知道你是沒收到還是不想搭理我。電腦也不買,上課怎麼辦?借别人的人家不嫌煩?”張蕭咕哝一聲,“傻叼一個,有錢也不會花。”
“我才買的。”林星稀嗫嚅道,“我也想大大方方花你的錢,不你沒給我理由嗎?”
“不需要,你以為你是什麼傾城絕色啊,老子比你漂亮多了,泡你還不如泡妹子。”張蕭依舊低頭摸手機,方言說的還有些含糊。
林星稀頓了一下問:“你又交女朋友了?”
“有目标了。”張蕭說,“馬上開學就去勾搭。”
林星稀問:“是奔着結婚的類型嗎?”
“無所謂,不高興嫖,找個固定床伴。”張蕭說,“反正也少不了花錢,不如找個幹淨的,用起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