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蕭站在原地不動,看這人大步流星的走遠,忽然就有了一種報應不爽的回輪感,那會兒他肆無忌憚撩撥他補習老師的時候,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有個人在第一眼就笃定的要上他,猖狂直接的一點不避諱。
而且來的這麼快。
所以林星稀過來的時候,除了紀長鵬,裴東琪也跟着一起過來了,他說:“我有車,去哪我送你們。”
張蕭翻了個白眼,剛想說有車了不起,裴東琪精準的抓住了他的小表情,笑着問:“是少爺自卑了嗎?”
“笑話。”張蕭胸口悶了一口氣,墊起腳說,“我年少有為怎麼可能會自卑!”
裴東琪故意俯視說:“幹嘛這麼亢奮!”
林星稀适時的上前一步替張蕭擋住了,平淡的語氣說:“蕭蕭有車來的。”
“沒有。”張蕭手指着裴東琪,“就坐你的車!”
女朋友不是活潑型的,話不多,張蕭還沒跟她發生實質,兩人之間就還有些生分。一車五個人,為了不讓女生擠,就讓她坐副駕駛座了,後排林星稀坐中間,甯願擠紀長鵬也要給張蕭讓出相對舒适的空間。
心是好的,但張蕭不爽了,問林星稀:“你是嫌棄我嗎?離我這麼遠!”
林星稀看他有點不對,就沒說話,往張蕭那去了一點。
結果張蕭還不依不饒,問林星稀:“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
“你的。”林星稀立刻又挪過來一點,還把自己的一條腿搭在了張蕭的腿上。
張蕭:“……”
裴東琪開着車一點沒分散他的注意力,“噗嗤”一聲笑出來,問女朋友:“你男朋友這麼嬌啊!”
女朋友不知道怎麼回話,隻能沉默不語。
裴東琪自顧自的說:“少爺嬌氣一點也正常,公主有脾氣才對味。”
張蕭忍不住又要怼,林星稀趕忙摁住他,裴東琪的聰明是張蕭沒接觸過的一類人,很容易就會掉他設的陷阱裡被他耍着玩,所以叫張蕭不要接招,但他一着急沒注意,手捏到張蕭的大腿了,還很用力,是他們從前慣有的節奏。
張蕭一時沒在意,生理反應來的觸不及防,伴随着低低的短促悶聲,他立刻将臉撇向了窗外,在腦海裡設想碧海藍天孤帆遠影。
林星稀也很突兀很生硬的将自己的腿從張蕭的腿上拿下來。
“少爺,要不要開窗吹吹冷風啊!”裴東琪笑着問。
張蕭沉聲道:“你要再叫我少爺,别怪我大庭廣衆喊你琪琪。”
“可以啊,加上寶貝都行。”裴東琪說着又道,“那要不我也叫你蕭蕭?”
張蕭說:“我家狗都叫我蕭蕭。”
裴東琪問:“那你家狗會喊汪汪嗎?”
張蕭說:“遇到同類才會汪汪。”
“汪汪——”裴東琪學狗叫。
張蕭:“……神經。”
裴東琪說:“對呀,我有病,看到肉就想啃。”
林星稀想叫張蕭别接話,結果還是慢了點,張蕭說:“狗看到屎也想舔!”林星稀隻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喏,給你舔。”
女朋友回頭看了看他倆,張蕭就把林星稀推開了,賭氣說道:“我就是屎。”
裴東琪笑的特别欠揍,林星稀拳頭在他座椅後背捶了一下。
紀長鵬也感受出來車裡的氛圍怪怪的了,但出于白嫖心态,他把自己給隐身了。
不講話裴東琪就把車上的音樂調大了一點,上一曲結束,下一曲前奏一響,林星稀扭臉看了看張蕭。
“怎麼了?”張蕭摸摸自己的臉。
林星稀說:“我好像聽過。”
林星稀的天賦不在音樂,他之所以聽過是因為有特殊的記憶點,女朋友終于能找一個接話的機會,于事回頭說:“周傑倫的《完美主義》,不怎麼紅。”
裴東琪“嘿”了一聲,說道:“每個鋼琴琴童繞不開的巴赫,童年噩夢。”
“我最喜歡巴赫了,多對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張蕭對林星稀說,“《巴赫d小調賦格》,我那年元旦表演用來裝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