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妙沒想到嶽姗會找自己,馴犬比賽上遇到,她對自己的态度都很平淡。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聞妙表情真摯,沒有半點疏遠和拒絕的意味,嶽姗僅僅被這一句簡單的話就激得眼眶紅了。
她雙手顫抖,嘴巴一噘,嗚咽起來,“我分手了,聞妙,你可以抱抱我嗎?”
不等聞妙過來,兩臂在半空中就被嶽姗狠狠撞進懷裡,她抽噎着,眼淚吧嗒吧嗒地掉,直接宣洩一通。
聞妙規律地撫摸她的背脊,給予無聲的支持,等嶽姗哭得差不多了,她擡起頭,卧蠶猩紅。
“聞妙,謝謝你,我之前……唉,我不好,反正謝謝你。”嶽姗知道聞妙大度,她都能原諒咬了自己的将軍,應該不會生她在比賽中故意疏遠她的氣。
聞妙拿出紙巾,溫柔地上手替她擦淚,然後打字詢問她具體經過。
原來比賽結束後,嶽姗就和王偉提分手了,王偉先是震怒,不願意分手,冷暴力嶽姗。
然後在今天早上王偉特意帶着早餐來找她,自以為冷落了嶽姗一晚上,她肯定想通了。現在他再軟言幾句,算作哄人道歉,嶽姗就會和往常一樣原諒他。
沒想到嶽姗堅持分手,甚至坐同事的車下了山,直接回到家裡就整理行李。
在他們租的出租屋裡,二人爆發了激烈的争吵,王偉砸了很多東西。嶽姗聽着耳邊家電物品的破碎聲,一點不懷疑這是王偉在威脅自己,他在說他完全有力氣把這些拳頭撒在她身上,現在沒有,隻是她幸運。
曾經的嶽姗害怕過,然後選擇原諒,可是今天,她決定必須分。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準備牽上松松時,王偉攔住門不讓她出去。
王偉說:“這隻狗是我出錢買的,你不能帶走。”
嶽姗不服氣,“當時那個大爺隻收現金,我沒帶,讓你先幫我付着。回去後我就微信轉給你了,松松怎麼算是你的,明明是我的!”
王偉無賴的嘴臉,擡起腿搭在門框上,“微信轉的是你給我幫你買衛生巾的錢,不是買狗的錢,反正當時就是我付的錢,所以這狗就是我的!”
嶽姗被氣得想暈厥,她是讓王偉買煙的時候幫忙帶過衛生巾,但之後通過生活費又還給他了。情侶之間細碎的金錢往來多麼複雜,王偉就是故意為難她,不準她分手。
嶽姗聲調都嘶啞了,“王偉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松松的狗糧是我買的,平時下班也是我去遛的,打針、洗澡全都是我,你什麼都沒幹,冷不丁還拿它撒氣。你留着松松有什麼用!我告訴你,我是不可能和你複合的,永遠不可能。”
王偉:“我留着它是沒用,但就是不給你。它吃得那麼肥,白浪費錢,我把它賣給狗肉店也能賣不少錢,反正怎麼你都管不着,它是我的财産,你帶不走!”
嶽姗拉着行李箱的手攥得緊緊的,恨自己不是練武的,她真的很想揍他丫的。
就這樣争執着,王偉早上本來要去上班的,他甚至特意請假,就為了和她耗。
下午嶽姗也要上班,他就安心随她一起去公司。
六點下班後,嶽姗得知王偉臨時要加班,家裡沒人,腦海裡頓時想出一個辦法。
聞妙震驚:「讓我幫你偷狗?!」
嶽姗求助的眼神,“可以嗎?”
聞妙在思考松松的歸屬,這事兒如果真鬧起來到底歸誰不好說。
嶽姗卻以為她想拒絕,趕緊掏出手機,展示跑腿訂單,“我已經約了跑腿小哥和我們一起去,他可以幫忙拎籠子狗糧什麼的,松松我自己可以牽着走,你什麼都不用做,就陪着我,你在我心裡有安全感。”
聞妙打字問:「你找好住的地方了嗎?你男朋友會不會找上門來,這事兒之後怎麼處理呀?」
嶽姗自己爬上了聞妙小電驢後座,說:“我回家和父母住,他不敢上門來鬧事。至于之後……明天不是可以帶寵物上班嘛,我決定把松松帶來公司,他也不敢和我在公司鬧,希望這樣慢慢地他就不打松松的主意了。”
聞妙默默點頭,拿出備用頭盔給她戴上,鑰匙插入,按照剛才瞥到的跑腿訂單地址的小區位置駛去。
嶽姗見她終于答應,心裡頓時安心許多。
因為出租屋離公司不遠,她們十幾分鐘就到了,跑腿小哥提前到了,一見她們就樂了。
“嘿嘿,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偷感十足的事,好刺激哦。”他搓了搓手,示意手上的塑料袋,“我帶了靜音鞋套,保證動作輕輕的,不讓家裡的人知道。”
嶽姗用鑰匙開了門,燈一打開,地上是早上沒打掃的狼藉,松松被關在籠子裡,一見到嶽姗就哼唧哼唧想要出來。
嶽姗心疼地開了籠子,套上牽引繩,低下頭摸摸松松的腦袋,“别怕松松,媽媽來帶你回家了,以後我們永遠都不回這個垃圾地方了。”
聞妙看見松松是一隻本地短毛松獅狗,被嶽姗養得肥肥嘟嘟的,很親人。
小哥上前收籠子,松松也不害怕他。見嶽姗又要拿行李箱,又要牽狗,聞妙幫她拿行李。
三人大搖大擺地進電梯,走出單元樓,小哥心目中的緊張偷狗根本沒實現,他甚至有點失望。
結果劇情不辜負他,走到小區大門,嶽姗打的貨拉拉在來的路上,王偉居然提前下班,小電驢也開到了小區門口。
狹路相逢,王偉電驢直接不管,任它倒地,朝嶽姗沖過來。
“賤人,我就知道你要偷狗,看我不就撞見了!”
他上來就要扇嶽姗巴掌,聞妙眼疾手快摟住嶽姗躲過。嶽姗見巴掌朝自己而來,害怕地閉眼,卻沒躲,而是趁這個空當把狗繩子遞給了跑腿小哥,還朝他大喊:“跑!”
一切變化發生在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