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妙沉默了。
陳歡歡驚得差點把筷子戳臉上,她手肘怼旁邊的準未婚夫,“你和陸悼熟嗎?他私下是不是也是浪子?”
林殷呈邊嚼邊回:“不太熟,不過我覺得陸悼這人表面冰山,内裡悶/騷,你的擔憂不無道理。”
陳歡歡目光掃射到聞妙臉上,聞妙越來越心虛,「你的擔憂絕對不會發生!我保證。」
飯後,林殷呈火急火燎要帶陳歡歡去約會,陳歡歡兩難,一邊是男人,一邊是姐妹。
林殷呈這厮見她猶豫,化身妲己,狐媚樣子,順着陳歡歡的手吻到臉,眼看就要現場表演深吻,陳歡歡決定見色忘友,她特意三次叮囑聞妙不要被男人騙後,終于離開了。
送話痨的兩人走後,屋子一下靜了起來,聞妙拿着小球陪小奶狗玩,順便教它定點吃飯和排洩。
小奶狗和媽媽生活在野外,沒有太多規矩,第一個行為指導教師隻能由同為狗類的吱吱。
聞妙給吱吱派任務,吱吱教小奶狗,小奶狗半玩半學習,幾個小時學會了簡單的城市生活必備技巧。
不愧是老祖宗嚴選,管不住尿的年紀學習熱情高漲,不哭不鬧,乖乖聽話,聞妙沒忍住吧唧了它好幾口,小奶狗第一次感受人類姨姨的熱愛。
不過小可愛還沒有名字呢,陸悼會給它起個什麼名字?
晚上十點,聞妙收到外公的微信。
老人與海:周五晚上也要加班?小陸壓榨下屬?下次見面我要說他了。
聽到喵喵叫:沒,我在歡歡家玩呢,今晚在這裡睡,明天回去。
聞妙不得已撒了謊,畢竟她已經成年了,想要有和暧昧對象相處發展的機會,隻好騙騙小老頭。
外公果然沒懷疑,之後聞妙靠在沙發上慢慢睡着了。
吱吱躺在她腳邊眯覺,偶爾因為窗外的樹影沙沙聲警醒,擡頭看身後的主人睡得香甜,另一個奶狗大露着肚皮,像人一樣仰躺。
吱吱操心地咬着小毯子,拽着蓋到了小奶狗身上,低頭繼續睡。
淩晨一點,門外有聲響,吱吱起身,眼睛滴溜溜盯着落地窗外。
别墅門口因為感應亮起了燈,有個黑影慢慢進來。吱吱準備汪的嘴,在看到來人是熟人後閉了起來。
陸悼進屋,聞妙隻因為開門的清脆啪嗒聲翻了個身,睡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吱吱搖着尾巴歡迎陸悼,陸悼輕輕撫摸它,對着聞妙睡得四仰八叉的身軀無奈地一哂,拿起另一條毛毯準備給她蓋蓋。
可他一靠近,陰影就像一隻無形的觸角,在還有一步遠時,聞妙便心電感應地睜開了眼。
嗯?
看清眼前的人後,她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頭發睡得亂糟糟,嘴唇濕漉漉的,天真地看着來人笑。
「你回來啦。」
陸悼心尖軟化成一潭春水,沒有煙火氣的家因為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溫暖起來,好像這個隻拿來當歇腳地的房子現在才成為家。
他滿身的刺也瞬間剝落,溫柔點頭,看着她,“怎麼不去房間睡?”
「我想第一時間看見你。」如果進去睡了,可能就錯過了。
陸悼:“辛苦你了。”
她打的手語,沒想到陸悼看懂了,這段時間的手語課有在認真上嘛。
陸悼沒開頂燈,在小台燈昏黃的光線下,問:“要繼續睡?還是和我一起待會?”
「和你。」
聞妙回答得迅速,一下站起來跑到牆邊把燈開了。
她之前摸索過,特意沒開最亮的那盞燈,開的是第二檔,這檔的光線,是那種靠近能看清楚彼此,但又不會把周遭環境照得太亮,讓她的羞澀無處遁形。
嗯,她已經默認,她們今晚會發生點什麼。
開完燈,她站在客廳裡,像一個等待下一步指令的乖孩子,眼巴巴地看着陸悼。
陸悼寵溺地撫摸她呆毛亂飛的腦袋,走到門口,從包裡拿出一個竹制小盒子,走過來放在茶幾上。
“杭城買的,嘗嘗喜不喜歡?不是什麼油膩沉重的東西,沒胃口也可以不吃。”
盒子小小的一個,和他之前買的小蛋糕差不多,聞妙打開,看到是精巧瓷碗盛着的白雪一樣的豆花。
哇,她無聲感歎了一下,觸摸瓷碗,還有點溫熱。
陸悼邊脫掉西裝外套,邊說:“非遺豆花,聽說手工制作的,吃起來綿而不老,可以蘸水,也可以直接吃。”
聞妙不餓的肚子被勾起了饞蟲,巴巴地點頭,挖了一勺,果然入口即化,吞咽之後舌尖還殘留着豆子純粹的香氣。
「真的很不錯,你吃過了嗎?」
陸悼和杭城那群商城領導開完會後就被拉去酒局,他推脫說海城還有事,要當晚回,那群人仍不盡興,偏要灌他喝酒。
經過上次的意外,他避免喝多,馬秘書也盡量為他擋酒,所以他隻喝了一杯白的,就得以退場。
“我吃過了。”他覺得身上還留有一點酒味兒,怕聞妙聞不舒服,他起身:“我去換身舒服的衣服,你先吃。”
聞妙點頭,還以為會等很久,結果她一碗還沒吃完,陸悼已經換了一身休閑的全黑運動套裝出來,臉上沾着沒擦幹淨的水珠。
他半靠在沙發上,等待聞妙吃完,一身黑自帶禁欲色彩,看過去的視線卻因為舟車勞頓而有點迷離,顯得色氣。
聞妙回頭,看到的就是陸悼那暧昧又充滿占有欲的眼神。
心不自覺咯噔一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也拿不準了。
“外公那邊你怎麼說的?”陸悼将搭在沙發上的手臂緩緩往中間挪,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聞妙手背上。
聞妙心髒撲通撲通地跳,打手語:「我說在陳歡歡家睡。」
他的手很大,有兩個自己的手那麼大,蓋住的時候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