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沿海長大,從小吃清淡飲食,海鮮都愛清蒸的人,桌上的菜沒一個能吃的。
見他不動筷,聞彬還站起來,用公勺給他擓了一大勺,“吃,你吃呀。”
陸悼還是不動,聞彬語氣軟下來,“聽cindy說,你和我女兒在處對象?那你就是我預備役女婿,我把你當女婿看待,你怎麼都得給未來嶽父一個面子,對吧?”
陸悼冷笑,把碗撥到一邊,再沒了耐心,這人今天要将裝逼進行到底,他不想陪他玩了。
“彬總還是自己吃吧,川菜我消化不了,就比如贅婿這個身份我也不像彬總一樣,天生是吃這一碗飯的。”
什麼飯?軟飯!
川渝地區雖然有不少耙耳朵,但那是愛老婆的表現。抛妻棄子傍富婆的人,在哪個地區都不會有好臉色看待。
從他調查的内容來看,聞彬在桑燕珺那裡過得不好,當初他是在婚内就和桑燕珺搞在了一起。
說什麼未來嶽父?他從來沒把聞妙放到心裡過,以為貢獻了某種東西就天生能壓聞妙一頭了,接着壓自己一頭?做夢吧。
聞彬被陸悼直白的話怼得臉煞白,他氣得手在木桌上一拍,爹味上身,就要教訓陸悼。
“陸悼你……”
結果陸悼直接起身,走出了包廂,這一頓飯沒吃都噎得慌。
還沒上車,路邊追出來一人,cindy。
她對陸悼皮笑肉不笑,“我替彬總來送送陸總。”
陸悼冷漠:“不必。”
Cindy:“那陸總替我問聞妙好,畢竟同事一場,我還是很感激她的。感激她進公司沒一個月就把我踢了出來,感激她讓我的暗戀變成一場笑話。
但更要感激的是,她替我擋災了。陸總您這個災,聞妙要受很久很久了,希望你們百年好合,畢竟禍害就隻和禍害在一起,不去禍害别人為好。”
陸悼單邊嘴角上抽,明目張膽地邪氣,“多謝你的祝福,有句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必惡人的祝福會是最吉利的。”
他打開車門,踩油門。
cindy被觸怒,在車旁邊追着猖狂大喊:“告訴聞妙,我永遠不會放過她,而陸悼你總有護不到她的一天,隻要有機會,下次我絕不手軟,相信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回去後,陸悼在辦公室踱步很久,他問馬秘書:“你說我給聞妙請幾個保镖隐秘保護怎麼樣?”
馬秘書為難,“她怕是不會同意,哪怕是隐秘。”
陸悼煩的就是這一點,聞妙喜歡自由,讨厭束縛,更不會願意被監視。
想來她會回這樣一句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然後鄭重保證自己會注意安全。
于是陸悼隻能相信聞妙,以及盡可能地和她待在一起,或是讓她和同事們在一起,身邊不能沒人。
周六聞妙起床,感覺腦袋有點沉重,喝着陸悼給自己煮的醒酒湯,她想起昨晚的胡鬧。
問:「你昨天在哪兒睡的?」
陸悼擡頭看她一眼,“床上。”又着重地點明,“主卧床上。”
那不就是和我睡在一張床上!
聞妙極力回想,發現關于這方面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她手裡拿着勺子,湊近眨巴眨巴眼睛,單純中帶着已初顯的女人味。
「你有背着我做什麼嗎?」
“咳咳。”陸悼差點将嘴裡的粥咳出來,食指戳她太陽穴,“我能做什麼?”
他否認着,耳尖上卻泛着一點粉紅,昨晚他半夜起床洗了冷水澡好幾次。
但這肯定不能告訴聞妙。
聞妙龇牙,不好意思地解釋:「我就是設身處地想,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偷偷親你、摟你、抱你什麼的。」
“哦,這個當然有,不僅如此……”
陸悼正色道:“你知道你睡覺特别不老實嗎?翻來覆去,踢被子,一會嫌熱,一會覺得冷;
睡覺姿勢也千變萬化,學孫猴子反手背耳,下腰折疊睡床尾,我不得不把你圈在懷裡,不然一個小時都别想睡。”
結果,因為禁锢她的姿勢,這人開始對自己上下其手,随意揉捏,他一夜無眠,今早起來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黑月牙。
聞妙尴尬,暧昧的同床共枕怎麼變成了睡姿糾正教育,這……
「對不起呀,下次我不喝酒了,清醒的時候肯定不會亂動。」我會一直看着你的睡顔,直到看膩了再閉眼。
“好,下次看你表現。”
幾個字說得聞妙羞澀不已,想入非非,她低下頭,醒酒湯都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