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躲起來,牽着兩隻小狗逃離,什麼都顧不上了。跑!要是被發現了就完了。
果然,屋内應聲響起了“汪汪汪”的聲音,小狗的耳朵敏銳,瞬間就捕捉到了屋外的動靜。
聞妙甚至懷疑,學校裡的小狗說不定已經聞到了髒髒耶的氣味,熟悉地知道來人是熟人熟狗,不然一個個被黃譽教導得聽話的小狗,為什麼突然能爆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她跑到了自建房的側面,這面沒有窗戶,是樓梯。她躲在一排垃圾桶後面,按住吱吱和髒髒耶的腦袋,不許它們暴露自己的所在。
随着狗叫聲起,屋内傳來了意外的呵斥聲。
“閉嘴。”砰砰砰!
緊接着是小狗們慘烈的嗷嗚聲,聞妙驚訝,黃譽居然在裡面,剛才自己透過窗看見裡面沒有一盞燈,他若是在,怎麼燈都不開。
以及,他好像在打狗,那幾聲砰砰聲是落到了物件上,還是砸到了狗身上,聞妙升騰起要為小狗打抱不平的正義感,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路見不平,必須進門相助,對女孩如此,對小狗更應該!
可是沒有鑰匙進不去緊閉的學校,聞妙蹲在房子牆角,等待小張來開門。
小張周六在家睡懶覺,被聞妙語音電話打醒,微信上了解事情前後,有些質疑:「不會吧?老闆雖然狗,但虐狗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在學校吧,他可是要靠狗子掙錢的呀。」
聞妙堅持自己的懷疑,且覺得懷疑非常有根據,小張還是不願意來,畢竟大周末的,她真的想在被窩裡賴床。
直到聞妙說:「那我請你跑腿出來幫我開一下人臉識别,我付跑腿費,你願意嗎?」
月光族·小張來了精神:多少?50?
聞妙其實也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存款不多,但她從大學開始就兼職,卡裡有小兩萬。
「300塊。」
小張:等我,我馬上來,十分鐘到!
她住在寵物學校附近,臉沒洗牙沒刷,穿着睡衣夾腳拖鞋就跑來了。
聞妙和小張鬼鬼祟祟站在前門,小張有經驗,“人臉識别會有語音播報,會說歡迎誰誰誰上班,我還是直接用鑰匙開吧,動靜小一些。”
輕輕地咔嗒,她們蹑手蹑腳地進去,吱吱嘴筒子在髒髒耶身上戳了幾下,傳達主人聞妙的指示。
悄悄地幹活,絕對不要打草驚蛇。
一樓沒人,她們決定上二樓,才走到半中央,樓梯上又傳來棍棒的聲音,以及小狗非常輕的抽泣聲。
不信的小張這時不得不信了,甚至胸腔一口血嗖一下蹿到腦袋,她氣得直接大步沖上二樓。
聞妙暗道不好,動靜太大,要是黃譽見勢扔掉兇器,撇清關系說一切和自己無關,哪怕她們再質疑,這事兒也需要大費周折。
她當初覺得最好是當場捉住,人證物證都在。
于是聞妙趕緊跟着沖上去,幸運的是,在小張冒出腦袋的時候,她們又聽到了第二次棒喝。
“傻逼爛貨,惡心人的臭玩意兒,我打不死你!”
砰砰砰,打在狗身,疼在所有人的心上,聞妙為自己剛才内心的一絲僥幸愧疚自責,她不該覺得幸運的。雖然當場捉住,但這次被打,小狗已經沒有聲音了,哪怕是呼吸聲。
和小張同時到達的是她倒反天罡的厲斥,“黃狗,你不要臉!”
咚咚咚,聞妙和兩隻狗前後腳到,隻見訓練場地上一隻金毛胸膛沒了起伏,趴在地上像毛絨玩具,沒有一點生氣。
黃譽手上拿着晾衣服的竹竿,腰上解開的腰帶也拿在左手上,明顯左右手都出了力氣。
黃譽打上頭了,早該聽到她們的腳步聲,結果沒聽到。她們突然出現,他第一反應不是掩藏犯罪痕迹,而是發自内心地疑惑,“你們怎麼在這兒?”
今天周六啊,黃譽不理解,不上班、不上課的人回來幹什麼。
小張吃了炮仗,手指指着黃譽臭罵,“你管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我們要是不在這裡就撕不掉你臉上戴的人皮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們,而且你傷害的居然還是小優!”
她撲過去,跪在地上,耳朵貼在金毛小優的鼻子上,湊近,好險,還有微弱的呼吸,但她手想要撫摸看小優身上的傷口時,小優恐懼地戰栗了一下,它甚至沒睜開眼,這是溫熱身體的條件反射。
多可悲。
聞妙這時候才想起把手機拿出來錄像,結果一掏出來,黃譽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這狗是我家的,我隻是馴它馴得嚴厲了一點,誰讓它不聽話,還……咬我了。”
他當場扯謊一點不害臊,手指上一點傷都沒有,自己撓紅了,展示給她們看。
聞妙沒有嘴巴反駁。
黃譽又走過去拽小優脖子上的套圈,要把它提溜起來,“你裝什麼裝啊,我就輕輕打了你一下,你給我裝着死出,是知道有人給你撐腰故意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