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薇被煩得腦袋疼,直接放話:“我和相關負責人不熟,有需要的話自己可以聯系陸氏官方,他們會告知。”
而當對方緊接着詢問,“聽說王大制片人之前是陸氏的員工,應該有内部聯系方式吧?我們公司還想和陸氏搞一個聯名活動,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王雨薇已經怒挂手機了。
那天在現場報道的時候,她謹記準則,要給聞妙招黑,哪怕自己被網暴,她也不在意,各種擠兌、不看好聞妙。
偏偏,因為那一句“公正”的話被網友放大,然後喜歡,甚至被網友在自家身上打上了聞妙粉絲的标簽,和仇人聯系到一起,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而且群裡的姐妹三人組也不理她了,她成了叛徒,現在一想起這事兒王雨薇就想拍桌,氣死我了!
聞妙對外界的輿論和風向一無所知,為了屏蔽雜亂的消息,她直接沒登微信,隻給陳歡歡報了平安,然後就老老實實窩在家裡做木工。
當天晚飯吃完,她還馬不停蹄到施工的房間,繼續雕刻木頭小人兒。
方海生和陸悼随時通信,陸悼害怕大動靜叨擾聞妙,隻讓馬秘書幫自己搬了必備的衣物和床墊。陸悼挑剔床墊,其他都可以講究,就床墊不行。
于是馬秘書讓保镖從陸總别墅裡搬過來床墊,安到了老房子裡,還監工,叮囑保镖們小點聲兒,别讓鄰居聽見了,好在保镖專業素質過硬,一點沒引起懷疑。
方海生趁着出門扔垃圾的空當,敲響隔壁,陸悼來開門,換了一身休閑衛衣套裝,戴了副黑框眼鏡。
他驚訝,“小陸,你做僞裝呢?不錯不錯,年輕了至少五歲,像個大學生。”
陸悼沒說,這就是自己平時的打扮,西裝革履是工作狀态,他已經失業很久了,就沒必要穿西裝了。
“外公你坐。”他想給硬邦邦的木頭沙發墊一張軟墊,卻找不到東西。
方海生熟稔地擺擺手,“這沙發我都坐幾年了,我和老王天天擡頭不見低頭見,認識它比認識你的時間還久。墊子在電視櫃下面,我去拿。”
果然打開電視櫃,下面就是各種花色的墊子和罩子,上了年紀的人喜歡花花綠綠,還喜歡把家裡各種家具都蓋上蓋子,防止積灰,老王家就是典型的一個。
陸悼坐到了花開富貴的墊子上,用瓷缸給方海生倒了普洱茶,然後将得來的消息共享。
“我把喵喵的情況和專家說了,對方說導緻夢遊發生一定會有個催發因素,希望我們找出來是什麼原因,更有利于幫助她恢複健康。
鑒于喵喵的失語是心理障礙導緻,所以這樣的‘變化’說是好還是不好有待進一步考證。不過患者,也就是喵喵的主觀意志很重要,她對于這個催發因素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可以變相推導,她的失語症是在變好,還是變差。”
方海生撓撓下巴上新長出的白胡子,有點刺撓,聞妙出國前還好好的,那就隻能是在國外觸發的。
回想聞妙剛回國的狀态,方海生怎麼想都覺得很正常,完了,自己對孫女疏忽關心了?
陸悼見他久久不言,擔心他怪罪自己,又給他添了一些熱茶,“會好的,喵喵有一天會開口說話的,我相信,一定會有那樣一天。”
“嗯!”方海生給自己打氣,猛灌了一大口熱茶,發現陸悼剛才添的熱水正好中和了冷掉的茶水,讓入口的溫度适宜,不僅品嘗得到茶香,還纾解了心中的煩悶。
一口下去,滿齒留香,舒服!
正如陸悼這個人,初看是高級精英,接觸後發現他給對方的感覺是淡淡的舒适,這個人的溫度不熱但絕對不是冷漠。
當孫女婿是最最好的人選,要不要再為她們創造一點可能性呢?方海生心思又活絡了。
當夜十一點多,方海生蓋着被子閉着眼睛,卻精神抖擻,耳朵恨不得把屋外風的聲音都捕捉到。
哒哒哒哒哒,拖鞋踩踏到地闆上的聲音,聞妙出了自己房間門!正在客廳打轉,她今天會進來翻衣櫃嗎?
等了十分鐘,外面的聲音卻越來越小,方海生小心翼翼睜開了眼睛,屋内沒人。他今天特意隻掩上了門,如果聞妙要進來,一推就開了。
她沒來?她去哪兒了?
方海生蹑手蹑腳地下床,用靜了音的手機照亮腳下的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突然聽見後院有動靜。
他走了過去,一眼就瞧見聞妙蹲在施工暫停的房間内,居然在地上鋪地磚,這是……搶工人師傅的活兒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輝煌隻能靠自己,社會很單純……”
開口是開口了,隻是這歌的品位有點……雷人?
方海生記得白天陸悼說的,不要喚醒夢遊中的人,可是他真的很想問問妙妙,這是幹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