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理志,還有醫學方面,甚至是怪志,她都會看上些。
反正她爹光說他們三個是書蟲,就知道看書。
她記得,秋天的時候,家裡有個柿子樹,他們兄妹三個就在柿子樹下面一起看書。
有一次一個柿子掉下來,摔在了哥哥的頭上,摔的稀碎,把她們姐妹倆笑的肚子疼。
想到了這裡,紀如月就停止了。
因為往後就開始不那麼快樂了,她們一家子來了盛京,就開始接連倒黴。
好多次父親都想帶着他們離開,但是母親卧床不起,沒辦法舟車勞頓。
一拖再拖,竟然成了悲劇。
她轉身看了一眼萬紅香,覺得她很幸運,雖然家人不關心她,至少還都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到底怎麼樣了。
最近的風寒又讓幾個宮女卧床不起,所以紀如月和萬紅香的幹活量明早增加了不少。
萬紅香抱怨着說:“好累啊。”
然後誇張的捶着腰部,似乎都直不起來了。
紀如月也輕輕的錘了錘腰,提起來水桶去換水。
但是,一邊的萬紅香卻趕緊去搶,笑嘻嘻的說:“我來,我一點都不累。”
現在的她們,盡管紀如月不承認,但是兩個人的關系确實挺好的。
所以傳到了吳世佳的耳朵裡面,也是這種說法。
“退下吧。”
他聽完了小太監的彙報笑了笑,但是很快又皺了皺眉。
白面如玉的吳公公,終于查到了紀如月家裡人的情況。
但是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對方。
盡管紀如月不肯搭理他,但是他卻常常要問一問紀如月的情況。
如今他是宮裡面人人都想認識的大人物了,可是他最想在身邊的人,卻不肯陪着他。
在紀如月進了皇陵一年多的時候,他就有能力讓她出來的。
但是她死活不肯,偏偏要在裡面終老。
這時候,吳世佳才明白,有些東西金錢權勢也彌補不回來。
他一直在等着她能回心轉意。
畢竟,之前她給過他前所未有的溫暖。
等吳世佳得閑回到了在京城的家中,他的老娘在門口等他。
“娘,天這麼冷,你怎麼不進屋。”
“世佳啊,快進來,外面冷。”
吳世佳扶着才五十的老娘進屋,然後讓下人關了門。
吳老娘她還不知道她的兒子已經成了太監。
她一直以為自己兒子在盛京當官,太忙才不能天天在家陪她。
等到了屋裡,裡面已經有一桌子菜。
都是廚娘做的,吳老娘的眼睛有疾,看不清東西,隻能成日的在家裡發呆。
今日,她沒忍住問兒子:“兒啊,你不能耽誤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啊。”
聽到娘問這個,吳世佳手一頓,然後繼續舀湯。
他面白如玉,看起來怎麼也不像個太監。
“娘,不是說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在宮裡面當宮女,等她出來我們就成親。”
吳老娘不懂宮裡面的事,但是她還是多問了一句:“那宮女不是說都是皇上的女人?”
“娘,您放心,她也心悅于我。”
“那你跟娘說說,她長什麼樣。”
“她眼睛很大,長得很甜,笑起來有酒窩,下巴微尖。”
吳世佳似乎真的沉浸在了其中,越說越詳細。
吳老娘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雖然她眼睛不好,但是抱個孩子也是可以的。
她的餘生就是想能有個孫子。
等哄睡了自己的老娘,吳世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關好門,然後脫掉全身的衣服,憤恨的看着自己的雙腿中間。
眼睛裡面的血絲爆出,他不知從哪裡找到一把錐子,狠狠的紮進自己的大腿。
他其實現在根本什麼都不配有。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在主子面前卑躬屈膝的太監。
紀如月,他根本就配不上的。
月光姣姣,不止照着盛京城同樣也照耀着漠北。
此時,賀湘湘正躺在漠北王的懷裡面,漠北王身上的汗味,沖的她胃裡泛着惡心。
但是今晚,就是殺他的時刻。
她早就想把這個老頭給殺了,這這日子她每天都要被惡心的不行。
終于要殺人了。
賀湘湘想把這漠北粗魯的男人全都給殺光了,她每當想起來她出入帳子的事情,就會難受的想吐。
如果不是她如此,他們不會那麼快過得漠北人的信任。
但是她沒告訴任何人,每次隻說自己沒有收任何委屈。
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每次她在泉中洗澡,恨不得把自己給搓的脫皮。
她心裡明白,自己再也配不上那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