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長相,賀湘湘便認定了這個人,便是他了。
她早就觀察到他周圍很多人保護,便是料想這人不簡單,不過有這張臉便是已經足夠,至于别的是真的很無所謂的。
那位男子看起來比裴子确年長幾歲,但是跟裴子确那種不沾女色之人相比,看起來眼下烏青,定是好色之人。
她不需要多費心什麼,很快就帶着人回到房間裡面了。
最近的天依舊還很冷,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沒有前幾天那麼冷了。
臘月都已經過半了,卻不再下雪了。
紀如月的身體也全好了,并沒有落下什麼病根,萬紅香每天都要邀功,說是她照料的好。
“嗯,多虧了你了。”
紀如月依舊是那一副不鹹不淡的樣子,但是還是好像比之前更加活潑了。
萬紅香這樣就能接受多了,轉變的太快了她可接受不了。
在紀如月生病的這陣子,宮女們都成一盤子散沙了,遲到早退什麼的都是常事。
所以大家知道紀如月好了的時候,還有點怅然若失。
“哎,她怎麼就好了呢。”
“就是啊,多病幾天也好啊。”
宮女們不情不願的被早早的叫來,紀如月已經在祈福的地方等着她們了。
她還是穿着一身跟大家一般的宮裝,但是平時别着的木簪子變成了一根渾身漆黑的簪子,看着好像更兇了。
大家站在一起,等着她肯定要訓斥幾句的。
但是紀如月看到人齊了以後,沒多說什麼就讓大家開始吧,絲毫沒有多說别的。
到底這皇陵裡面埋着的也不是她的什麼人,有什麼也不太要緊,自然不需要說什麼的。
至于灑掃她也跟壓根沒看到那已經一層薄薄的灰一般,隻給每個人分好了區域開始幹活。
湯雪蕊的身體也基本好了,但是現在天天都戴着面罩,她前段日子看了鏡子裡面的自己,竟然也沒超沒鬧。
反而淡定的有些不尋常,然後就開始戴面罩了。
紀如月也随着她,隻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就是最好的,命在的話就什麼都有可能。
萬紅香跟湯雪蕊的區域緊挨着,她湊過去跟她小聲嘀咕。
“有沒有覺得如月好像變得溫柔了。”
“嗯。”
湯雪蕊不太愛說話,就隻是淡淡的說應了一聲。
“我就說我的感覺沒錯的,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咱們?”
“既然她瞞着咱們,就不要多打聽了。”
這話說的倒是很在理,但是她好奇啊,現在她可是感覺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雖然經過了宮裡面的爾虞我詐,但是她就是感覺紀如月不會坑她也不會害她。
反正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信賴。
紀如月可沒注意到這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腦海裡面反而想着再見到裴子确的時候要說些什麼。
現在她雖然感覺自己似乎對他不一般,但是到底也是一個女子,這種事總不能她先說吧。
而且,他到底對自己是怎麼一個意思呢。
要是有意思怎麼過來這麼久都不來找她。
若是沒有意思,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方式給她取暖,明明就可以讓她回去就好。
所以,她也有些鬧不明白了,但是心裡面卻很想再見到他。
或者自己就幹脆什麼都不說,就把荷包給他,再把銀子還給他好了。
若是他真的想說些什麼,就肯定會跟自己說的了。
她的手來回的擦着牆壁,整個人都很糾結,很久都沒有這樣子了,讓她也很不适應。
但是,紀如月還是沒有讓人看出來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不過,就是有時候,她看到有匠人來維修或者是路過,她總是要多看幾眼,像是要找人一般。
甚至在飯堂或者是主墓室,她都不會不自覺的要在裴子确确曾經出現過的地方看過去,想看看下一刻他會不會出現。
就這樣過了十多天,還是湯雪蕊發現了不一樣,主動問她情況。
“你是不是要找朋友,我可以讓我表哥幫忙。”
她的眼睛生的很美,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多情,就算隻是簡單的看一看,也要讓男人心動的。
紀如月的眼睛也很美,但是更多是清冷自持的那種媚,讓人不敢靠近。
湯雪蕊特意用江南的方言問的,示意她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紀如月她此時很想找裴子确,但是卻苦于沒有外援,突然有人要主動幫助她,她還是忍不住想打聽一下。
“那就麻煩幫我問一問有沒有一個姓裴的匠人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