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眼珠子一瞪怒沖沖道:“嗨,你個小王八羔子,怎麼給你爹說話呢?”
“我這不是也為了咱們這個家嗎?你就是跑到咱家地裡拉屎,還能養壯幾棵莊稼哩,跑到老李家上廁所,豈不是白白地便宜了别人?”
玉虎這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當時那個年代,不但糧食吃的東西寶貴,就連拉出來的糞便,也是寶貝的不得了。在鄉下,每天早晨經常可以看到老頭拾糞的身影,大都背着一個糞筐,拿上一把小鏟子,看見路上的牲口糞便,好似撿着寶一般,為什麼大多是早起才能見到拾糞者呢?因為家家戶戶有地,看到不要錢的東西,誰也不肯放過,白天人來人往的,轉悠半天也沒有多大的收獲,隻有早晨才能拾得多些,所謂: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是多少人經過親身經曆,百試不爽的經驗之談。
為此,還曾經發生過兩個老頭因為拾糞而引起矛盾沖突的事件。這事兒說出來讓人感覺好笑,當時一個老頭特别幸運,可能是昨夜有馬隊經過,起了一個五更,拾了多半糞筐,老頭就像是撿到了金元寶,不知不覺間拾到了鄰村的村口處。正當他想要繼續往前走時,正好碰到鄰村一個老頭也在拾糞。原本各拾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什麼事也沒有,可是後者看到前者的收獲是如此的豐厚可就眼熱了,由于他今天起來的晚些,剛剛出門兒還沒有一點收獲,兩人相遇之處正好馬糞也沒有了,這就讓他不由得怨氣暗生:要不是這個老小子的話,那些牲口糞可就都是我的了,沒想到晚來一步,竟然全都被他一個人撿去,眼看着這麼多牲口糞白白地便宜了他,這讓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老頭心中不憤,因此言語之中也透露着深深地不滿:“你是哪個村兒的?懂不懂規矩啊?你拾糞拾過界了知不知道?”
前者見他來者不善,因此說話也就毫不客氣:“你管我是哪個村的呢,大路上的牲口糞,誰願意拾誰就拾,黃金本無主,生于勤儉家。我又沒有拾你家的東西,你管的着嗎?”
後者拿出一副坐家虎的氣勢:“你這東西是在俺們村的路上拾的,常言道:見一見,分一半。别的什麼也不要說了,痛痛快快地分一半給我吧。”
前者一聽當然不樂意了:“我自己拾的東西,憑什麼要分一半給你?村裡的大道都是公家的,誰拾了算誰的,誰讓你不早點起來的?要是在你們家裡,我保證不拾。”
後者老羞成怒:“從我們村拾的東西還這麼氣勢,不落好,你一點兒也别想拿走!”
前者毫不示弱:“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告訴你,不說理的人我見多了,我活這麼大也沒怕過誰,虧心的事咱不幹,可誰要是想要騎到我的頭上拉屎sa尿,打算橫插一杠子奪人所愛,門兒都沒有!”
兩個人一言不合,動手打了起來。不一會兒,陸續的有人起來,發現這邊的情況便過來勸架。後者在剛才的打鬥中吃了一點兒小虧,仗着離家近,喊來子侄弟兄前來助拳。後者家人不由分說上來就把老頭一頓胖揍。
前者也不是一個善茬兒,況且他在這個村裡也有好幾家親戚,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通過别人傳信,找來親戚家的朋友,打算跟對方鬥個你死我活。
結果把人找來之後一問事情的經過,再一看沖突的雙方,都和自己關系不錯,于是從中調節,經過中間人的打圓場,後者賠了前者一些醫藥費,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話題有點兒扯遠了,咱們閑言不表,鏡頭重新拉回到老趙這邊兒,老趙自然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這話還用你說?我就不知道咱家地裡缺肥嗎?不過當時情況緊急,它不是不容你回家去嗎?再說了,那天我是拉稀,順着pi股流,就跟sa尿一樣,完全都是水貨,根本就沒有多少實用的價值。幸虧當時我的腿兒快,不然的話,非得拉到褲子裡不可。今天的事,咱們先放到一邊,我就問你:那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個缺德鬼做的?”
玉虎想到那天的情景,想笑又不敢笑,當時他真的是以為是誰家小媳婦在裡面sa尿,因此才去惡搞,早知道是他爹的話,打死他他都不敢去老虎頭上拍蒼蠅,招惹這種麻煩的,然而覆水難收、回天乏術,事後再怎麼後悔,也不能改變那個事實,如今老爹追問此事,不由得讓他頭皮發麻,不過那天沒有被當場抓到把柄,老爹隻是有所懷疑,所以他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絕對不能承認那件事,否則,以他對父親的了解,看今天這架勢不把他揍得屁gu開花才怪。想到這兒,他就一口咬定那天的事情不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