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趙魁把兒子叫至近前:“虎子,過來過來,今天老子來考考你,你要實事求是,不要不懂裝懂;要虛心求教,不要驕傲自滿;要、要......。”
老趙一時間想不起下文,于是順口轉個彎兒道:“要這個、這個,啊?……。”趙魁倒背雙手,一本正經、滿副學者風度。
“啊什麼呀?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何必咬文嚼字的受洋罪?您老人家也長學問了,什麼時候變成大秀才啦?”
父親被兒子搶白了幾句,頓感臉上發燒:“閉上你的狗嘴!老子今天是跟你說正事兒,倘若回答不出我的提問,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玉虎深知父親的脾氣,看來今兒個這架勢還真大意不得,于是小心應付道:“您有什麼問題隻管發問就是,孩兒一定知無不言、不遺餘力。”
“注意聽好,現在我就開始提問:甘s省的省會是哪兒?”
“鄭州。”
“不對。”
“杭州。”
“不對,這個差的更遠了。”
“定州。”
父親照兒子屁股上踢了一腳:“什麼他娘的定州,我看你小子欠該是zhou腚!”
兒子答不上來,便亂蒙一氣:“小米粥。”
“哪兒是他娘的小米粥?還jb大米飯呢!”
“那就大米飯好了。”
“你小子真是:叫驢上闆凳————胡謅!”
“這不是你說的嗎?”
“我看你媽讓你喝米湯喝得太多了,到現在隻剩下一肚子漿糊,整個他媽一飯桶!”
“這也不能怪我呀,那麼多地名誰能記得住?左一個州,右一個州,州來州去,把我搞的是滿腦子糊塗粥。”
“休要扯皮,我再問你:江蘇省的首都是哪兒?”
“那不叫首都,而應叫首府。”
“你懂個屁!首府跟首都還不是一樣的嗎?少和老子摳字眼兒,先回答我的問題。”
玉虎搜腸刮肚:“江蘇省的首府是哪兒呢?南昌?武漢?”
趙魁顯得有些不耐煩了:“這是讓你猜謎呀?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孩兒無知,還望老大人不吝賜教。”
“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記着:江蘇省的首都是南甯。”
玉虎糾正道:“不對、不對,我想起來了,江蘇的首府是南京,而不是南甯。”
父親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知道什麼?南京就是南甯,南甯就是南京。”
“誰說南京就是南甯的?我怎麼不知道?”
“是你爹我說的,怎麼了?北京原先也不叫北京,而叫北平,南京呢,以前人們習慣上稱作南甯。”
玉虎由感而發:“這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後有能人呀!你連這麼冷僻的知識都知道?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知道這個就好,你爹不是早就讓你虛心求教的嗎?别看你爹是個大老粗,其實我知道的事情,别人就不一定知道。”
“我斷言:南京改名的事,除了你自己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别扯那些沒用的了,我還有問題要問:夾(陝)西的首都是哪兒?”有其子必有其父,不認識的字,他也知道從字旁上找竅門兒。
玉虎不解地問:“哪一個夾西?我怎麼聽着都新鮮?”
“聽着新鮮那就跟你爹多學着點兒,對你來說,新鮮的事還多着呢。”
“我隻聽說有個江西,可從未聽說還有個夾西呀,你是在考我外國的吧?”
“淨是扯蛋!我們國家的領土,怎麼能跑到外國?這要讓你當權的話,一定是個賣國賊!”
“那麼你來告訴我,它的首府是哪兒?”
“不知道了吧?你早幹什麼來着?一開始就自認無知的話,也省得我再繞這麼大的圈子了。”
玉虎不耐煩地:“行了,我看你繞的圈子已經不小了,别再說那些沒用的了。”
“你還嫌老子羅嗦呀?怕我羅嗦,你就該長點出息,少讓外人笑話咱爺們兒。”
“你還有完沒完啦?再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可就出去了。”
“說你小子幾句,你還不耐聽了,誰讓你總在外面丢臉來着?不做丢人事,何必怕挨說!”趙魁耍足了威風,這才回到正題上來,一時間卻又忘了剛才的話題,不由自主的向玉虎問道:“我剛才已經說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