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我沒見呀。”
“就是那個結婚證,你們誰拿了就給我好嗎?”
吳英這回更有話說了:“你們不是說要去開會嗎?什麼時候又冒出個結婚證來?”
吳月也抓了一把糖分散給衆人:“姑娘們,快把東西拿出來吧,姐姐求你們了。我們真的有急事,快不要鬧了。”
“你能有什麼急事?該不是急着上花轎吧?”姑娘們聽吳英這麼一說,也都跟着一起在旁邊起哄。
吳月又羞又氣,沖吳英嬌聲罵道:“去死!你個死丫頭,你才急着去上花轎呢!”
吳英胸有成竹、應對自如:“沒有先生,怎敢先死?要不然你先生先死。因為按照一般規律都是先生先死。”
趙生是躺着也中槍,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姐妹鬥嘴關我什麼事?再說了,閻王面前無老少,先生未必就會先死。”
吳月現在跟趙生是一個戰壕裡的盟友,自然不會眼看着趙生吃虧,于是在旁幫腔:“對呀,不管你有沒有先生,該死的一定會先死的。”
“要麼你先生先死,要麼他後生先死。”
趙生苦笑:“得,左右躲不過,橫豎都是死,撞到鬼見愁的手裡,我是死定了!”
吳英對吳月言道:“今後去死這樣的話不要再對我說了,現在已經有人願意替你去死了,所以這話對你先生說更合适。他願意替你而死,你願意為他而‘生’,真可以說是一對生死冤家。”
吳月氣惱地罵道:“死丫頭,說什麼呢?”
“我說錯了嗎?那小子不是曾經親口對你說願意為你去死嗎?你要嫁他,敢說不是為他去生孩子?”
吳英不愧是人稱伶牙俐齒的鬼見愁,這個伶牙俐齒的名号可不是憑空而來的,要不怎麼叫鬼見愁呢?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吳月一時不察,竟被對方抓住痛腳羞辱一番。
趙生為了及早脫身隻好再拿出一些糖來遞給姑娘們道:“姑娘們,請你們高擡貴手,行個方便吧,我們确實還有一些其他事情要辦,還望各位放我們一馬。”
吳英冷笑道:“再往外掏吧,就這麼幾塊糖,還嘗不出甜味兒呢,虧你們也拿的出手!”
趙生拿出兩張鈔票遞過去道:“那我給你幾元錢,你們自己去買吧。”
“哪個喜歡要你的破錢,我們隻想分享一下你們的甜蜜,快些拿糖吧,韓信用兵——多多益善。”
“剛才我們去鄉裡□□時,分發了一些,如今包裡也沒多少了,待會兒我們去學校還要發糖,你們全都拿去了,一會兒我們怎麼辦?”
“這個還要我教你?你就不會多買一些?”
“這又不是讓你當飯吃的,買多少才能給夠你們呀?都像你們這樣,要多少給多少,我就是開一個糖廠,也不夠你們要呀。”
“你少jb給我廢話!我姐都送給你了,你還在乎這幾塊喜糖?你小子真是大衣櫃沒把手——摳門兒!”吳英說着話把兩人的喜糖連同皮包一塊兒搶了過來。
趙生有些憤憤不平,忍不住小聲嘀咕:“你們這些姑娘怎麼都這麼蠻橫?簡直就像一群強盜!”
“好啊,既然你說我們是強盜,那我們索性連你的車子也一起搶了吧,反正我們怎麼也不是好人了。”吳英說話間,領着幾個姐妹上來就要搶車。
趙生見來硬的不行,忙又軟下口氣道:“你們不是強盜,剛才我說錯了,快把車子還給我吧。”
“既然自己錯了,那就向我們賠禮道歉吧。”
趙生有理難辯、滿肚委屈,怎奈在人之握隻得服軟:“對不起,适才小生出言無狀、多有冒犯,還請吳姑娘多多見諒。”
“也不知我姐是怎麼管教你的,一點規矩也不懂,今後跟着你‘師母’好好學着點兒,再這麼沒有規矩,姑奶奶可要替我姐教訓教訓你了!”
吳月忍不住對吳英大加抱怨:“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一百塊糖也換不到你的甜嘴兒!”
吳英把兩人耍弄夠了,這才說道:“好吧,看在你我姐妹多年的情分上,今天我就便宜你們了,沖你們剛才的态度,說什麼也不能輕饒,你們倆可真不老實,既想吃魚又怕沾腥,說什麼去縣裡開會啦,要辦公事啦,啰哩啰嗦一大堆,就這麼一點小事,值得這樣隐瞞嗎?一開始就把事情交代清楚的話,何必再讓我們陪你倆費這麼多話呢?”
吳月反駁道:“行了行了,我看你的廢話已經夠多了,你不找别人的麻煩,誰還想和你鬥嘴不成?”
吳英警告道:“喂!勸你不要牽着不走,打着倒退,放你過去你還犟嘴,你還打算讓妹妹再多陪你們聊聊是不是?”
趙生擔心吳英繼續糾纏,于是回頭來勸吳月:“哎呀,你就少說幾句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逞強,這是個要命的祖宗,咱躲都怕躲不及,你還敢再去招惹她,你不想回家啦?”
吳月早已領教過吳英的厲害,再要糾纏下去,怕也隻有被耍笑的份兒,于是,便騎上車子和趙生一塊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