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轉身便走,這位衙司刁難他不是一兩日了,他都忍了下來,不願在這種關頭跟他計較。
誰知剛走兩步,身後就是一道急鞭落在背上,唐蓮嘶地吸了口涼氣,一個趔趄單膝跪在了地上。
“不懂規矩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黃禍的攻勢暫緩,城牆上的士兵都往這邊看,對這位暴虐的衙司敢怒不敢言。
“你們今日都看好了,在這裡不聽話就是這般下場。”
他還要對着已有血痕的背落下第二鞭時,身後突然重重挨了一腳,讓他差點一個不穩要沿着本就不高的城牆翻下去。
衙司回身怒不可遏地盯着始作俑者,“你-!”
“你什麼你-”
時靜夷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裡耀武揚威,你這樣的人,别說踹你一腳,我殺了便殺了,誰又能拿我怎樣。”
“唐兄你沒事吧?”
裴長嬴趁時靜夷說話的空隙偏頭看了看唐蓮,對方沖他搖了搖頭,起身擋在了時靜夷面前扶住他的胳膊,
“我沒事,我們走吧。”
眼見他們人多,衙司更加氣急敗壞喊道,
“來人來人,這裡有幾個逃兵,按律将逃兵就地正法!”
幾人很快就被一圈刀槍劍戟圍住,唐蓮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柄帶着血鏽的刀,左手掂了兩掂,脫手飛出就刺穿了時靜夷身後正準備動手的人,
“外敵攻城,何苦自相殘殺?”
吊梢眼瞪圓了眼睛盯着他,哆嗦道,“好啊,你敢對府衙的人下手,還不把他拿下!”
眼見其餘幾人還在戰兢剛剛那人的死,他便自己奪了刀就要往唐蓮身上劈去。
突然一箭從城下飛來,刺在刀上發出刺耳的動靜,吊梢眼還未回過神時,就被第二箭射穿。
衆人都往城下看去,隻見李刺史的馬車前站了位少年,見他們望過來将手中用完的弓箭随手丢給了身後的李洵,興沖沖地沖城牆上揮手。
時鏡夷歪了一下腦袋,沖裴長嬴道,
“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裴長嬴沖正把手随意地交疊搭在城牆邊的人擡了擡下巴,
“人有師父。”